心爱的战马就倒在她的脚下,已经冷透了,鲜血在风雪中冻成了鲜红的坚冰。
举目四顾,白雪中尽是逐渐被掩埋的黑色战甲,这显然是一场大溃败,再无战友的消息。
这样还能赢么?这样还怎么赢呢?这样真的可以赢吗?
她想象着那样的世界,那样的心情,拖着箭矢没入的大腿,在风雪中蹒跚,她想自己一定要回去,就算是爬着也要回去,只要能活下来,就是自己心中的胜利。
再度举起木剑,新的誓言之刃上,金色的火光开始翻涌,仅仅是第二次,她能召唤出来的刀光就有了一拳高。
果然真的有效,尽管只是想象,但所谓誓言胜利一样的心情,她多少能够接触到一点边了。
“这不是进步很快嘛。”
薇拉拍着巴掌表示祝贺,她确实是个好老师,有关战灰的情感传承,她很容易描述出那种感觉来。
要是换个不苟言笑的严厉教官,可能很难把需要的情感说到位。
看着老师的微笑,夏诺雅忽然想到了薇拉的十二米誓言之刃,战灰是熟练度和情感传承的产物,拥有那样伟岸黄金刀光的老师,练过多少次,又经历过多少战争呢?单看面相她似乎是与战争这回事完全无关的人,但第一次见面,作为魔女的她就在和骑士王交手。
整个马斯顿的王立学院全体老师,恐怕也只有校长能做到。
这样想来夏诺雅就更加庆幸自己选择留下,而没有和黛朵一样抗拒,否则就会失去这样的好雇主了。
与其把自己献给老贵族,还是魔女更让她能接受一些,至少魔女脸上不会有比她手指还宽的褶子。
唯一不太好的地方,就是她作为魔女,欲望比那些老男人还高,每天每晚都停不下来。
男人多少还有贤者时间,她没有。
于是乎跟她躺在一张床上的人,就很容易到后半夜还没得休息,然后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腿抽筋,得扶着墙走路。
以至于夏诺雅有认真考虑过,做饭的时候要不要搞点有助于安神睡眠的食材,好让她多少别总那么姬力旺盛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,紧跟着箱子落在地上的声音,黛朵把二十瓶葡萄酒捆成了两扎,十瓶一个木箱,里面用木质的十字围栏隔开稳固。
“酒都准备好了,我尝过,没有什么问题。”
她的口气还是那么不咸不淡,总之能少说就绝对不多说,就连表情也很平静。
薇拉抽出一瓶来检查,手工的标签都很完整,色泽看上去不错,自然沉淀之后成品酒水里并没有什么浑浊,卖相很棒。
“那么明天你就留在家里看家,我要和夏诺雅去一趟马斯顿,也许要过几天回来。”
薇拉说。
马斯顿这个地名让黛朵的心里动了动,那是可畏的辖区,姐姐呆的地方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我也要去,但薇拉只笑不说话的目光已经过来了,她只好知趣的没说出口。
是啊,她是人质,也是女仆,还不讨主人的喜欢,哪有提要求的资格。
“知道了。”
黛朵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。
“我会带一封信回来的,一封来自你姐姐的亲笔信。”
黛朵的眼睛一亮,但她依旧没有抬头,也没有说谢谢,只是胸膛里有个地方狠狠地跳了一下。
长这么大她从来没跟姐姐分开过那么久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有些依赖了,就算只有一封信也好,只要是姐姐亲笔写的,就能给她一些留在这里生活的勇气。
这种事情当然没必要跟魔女说谢谢,本来就是她导致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的。
黛朵快步走开,她想要找个地方静一会儿,再继续留在这里,会忍不住在讨厌的人面前落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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