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青郢无奈苦笑,点了点头。
温鸣涧登时大骇,瞪视闻青郢,颤声道,“雁来,你,你又有何新主意么?”
“不对,他并不是抓我们来试私刑。”
朝云仙子抢先说道,盯着闻青郢每一个细微的表情,慢慢说道,“他是雁来,但不是那个雁来。
他是一个……我们从未见过,软弱不堪,任人揉圆搓扁的闻雁来。”
说完这话,朝云仙子观察着闻青郢的反应,眼睛逐渐睁大,忽然伸出猩红的舌尖,重重舔过上唇,与之前体贴入微的模样大不相同,仿佛撕掉了面具,终于露出了恶毒的内里。
朝云仙子眯着眼睛,看向闻青郢,话尾带着小钩子,说道,“闻雁来,你怎么过来的?你那个世界什么样,我能去看看么?真是好奇,到底怎样的世界,才能养出像你这般痴傻的人。”
闻青郢默然不语,朝云仙子有些着恼,目光扫过闻青郢握着茶盏的手,用力到指尖白,朝云仙子忽然笑了,说道,“雁来啊雁来,你与我关系很好吧,同鸣涧也不错?毕竟连我二人的喜好都记得如此清楚。
那你可知晓,这里的雁来,那个白赤头的妖怪,你知晓他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么?若你想听,我便细细与你讲来。”
闻青郢心中苦,仍是垂不语。
朝云仙子露出一个阴狠的笑,满脸恨意,说道,“他永远都有层出不穷的新花样。
我们越是抗拒,他越是兴奋,唯有俯帖耳,假意逢迎,至少表面上心甘情愿,他也许会失了兴趣,放我们一马。
我与鸣涧,哪个不是天生坏种?只是比起他来,我们简直是慈悲为怀的圣人了。”
闻青郢喉咙干涩,在朝云仙子仇恨又玩味的目光下,丢盔弃甲,半晌吐出了“抱歉”
二字。
朝云仙子惊咦一声,面上划过一丝难以置信,随即咯咯直笑,说道,“你倒是有趣儿。
哎,像你这种人,是不是恨死了闻雁来,能不能救救我们,把他杀了?”
此言一出,温鸣涧大惊,急忙去捂朝云仙子的嘴,急声道,“朝云,慎言!
万一此人就是雁来,故意引你说错话,到时候罚起来,我也不能幸免!”
朝云仙子一把扯开温鸣涧的手,轻蔑道,“温鸣涧,你当真没有脑子。
你仔细看他,他在难过,他在害怕,他听不得这些,他的心在痛!
雁来铁石心肠,对,这是闻雁来,但绝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雁来!”
温鸣涧头脑巨震,终于明白过来,看向闻青郢的目光中,少了畏惧,多了怨恨。
“闻雁来,”
朝云仙子满脸怨恶,看向闻青郢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我与鸣涧,都恨死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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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界虚幻的借口在此刻显得格外苍白,闻青郢安慰不了自己,只能默默忍受。
镜界朝云仙子与温鸣涧受辱已久,积怨极深,见闻青郢不做反驳,变本加厉,恶语如入梅阴雨,连绵不绝,伤人心肺。
朝云仙子观察片刻,便知晓如何伤人最痛,与温鸣涧对视一眼,二人你一言我一语,将镜界闻雁来所作所为,细致入微,缓缓道来。
许多行径,乃是朝云仙子与温鸣涧亲历,描述起来,绘声绘色,活灵活现。
闻青郢听得片刻,便面色煞白,理智应当点了二人哑穴,然而身体僵直,紧紧攥着茶盏,仿佛被点穴的人是他自己,全然动弹不得。
镜界闻雁来罪恶滔天,罄竹难书,二人口干舌燥,仍只讲了冰山一角,但见闻青郢黯然的模样,皆不觉疲惫,反倒格外爽利,神清气爽。
“尽管知晓你不是那人,”
温鸣涧长笑一声,慨叹道,“但能看到闻雁来这副模样,也算是一雪前耻,死而无憾了。”
闻青郢站起身来,走到二人身前,二人面上还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惊慌。
闻青郢叹息一声,说道,“天色已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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