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陌生的环境环绕,就连气息都充斥着陌生,景年清楚地明白自己所面临的未知究竟有多危险,因此连在床上躺着,身子都几乎是僵硬的。
鼻间能闻到一种淡淡的清冽的气味,像是某种药草,又像是皂荚,景年机械地盯着床顶的帘帐,越不自在起来。
“你们以秀女的身份入宫,可是有什么过人的技艺?”
不想过了一会儿,黑暗中再次响起欧延的声音。
景年没想到欧延还有心思与她闲聊,愣了下才道:“奴婢没有什么技艺……奴婢连字也识不得,原本只是村中地主府的一个下人……使者大人只说奴婢容貌出众,便将奴婢带走了。”
这是实话,景年从小便被勒令不得以真容示人,更是封闭地蜗居在地主府偏僻不起眼的后院里,不可能有太多见识。
“什么都不会?除了歌舞,其它也行。”
欧延似乎是不相信。
这……有什么好不相信的吗?
景年觉得奇怪,但他强调着又问了一遍,便不好扫了他的兴,又沉默了一会儿,才道:“若硬要算的话……奴婢略懂些药草。”
地主府有做些药草生意,景年从小也跟着做些活儿,耳濡目染,常见的药草都分得清,还识得许多北部边境特有的药草。
虽不懂医术,但会识药。
“药草?”
黑暗中,欧延的语气带了丝兴趣,语调微扬,重复了一遍。
景年不知为何,总觉得他的所有问题背后都带着别样的目的,又自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。
“是……大概知道一些吧。”
她越谨慎起来。
“巧了,我府中刚好有一位当世神医,你若对药材或医术感兴趣,尽管可以与他聊聊。”
神医?
也不知他是真心的还是客气的,景年没把这话放在心上,顺着他的话搪塞过去,“谢七爷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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