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缱绻,陈鸣不断吻过怡鹭的额头与鼻尖,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温暖潮湿的印记。
软卧里的室温早已过了c,车窗内也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。
火车轰隆隆的轰鸣声盖过了耳鬓厮磨的低低耳语,如同打开一道土星光环的卡西尼缝,在一次最剧烈的碰撞中,空间与时间又渐次恢复平息。
怡鹭侧躺在陈鸣的怀里,抚摸着即将逝去的最后一丝温存。
“好像没那么冷了。”她有气无力地戏说了一句。
陈鸣轻轻为她拂去耳边因汗水而黏腻的头,在她的额头上又留下了一吻。
他的手指停留在怡鹭的肩头上打转,因常年弹奏吉他而落下的老茧十足粗糙,引得怡鹭咯咯笑。
软卧里光线幽暗,他借着窗外难得的月光,窥视着怡鹭如星辰一样的双眼。
他抵着怡鹭的额头,闭着眼睛轻轻说道:“我以为我离开之后,你会把那个纹身洗掉的。”
“……没找到机会罢了。”她如实说道,又带了一点埋怨,“倒是你,虎口上的纹身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。”
陈鸣苦笑:“哪有干干净净,只不过褪色成青黑色罢了。”
“我们当时为什么纹土星来着?”她碰了一碰陈鸣的鼻尖,情不自禁地吻了一口。
“准确来讲,我们纹的是土星的光环,不小心把土星也纹了上去。”
两人默契一笑,想起了大学毕业后结伴去约翰杰夫巷尾的纹身店纹身的场景。
“说得对,土星光环是浪漫的彩云项链,而土星本身则是守序的恶魔。”
“所以我们是被土星诅咒了吗?”陈鸣问道。
“……”旧日的伤痛又隐约浮现在怡鹭的心头。
“我被诅咒走了健康与自由,换来了一身不中用的名气。你则是……”
“不说这个了。”她挣脱他的怀抱,仿佛温存已荡然无存。
两人回归了沉默,车窗上的水雾也渐渐退去。
半晌,怡鹭才疲惫地问道:“《杜若西娅》……是一怎样的歌?”
“唱的是……”陈鸣想了想,“唱的是,从前在以弗斯和约翰杰夫的故事。”
“有关我的?”
“有关我们的。”
“这歌名气很大吗?我从来没听过。”
想了想,她又补充道:“你也不愿唱给我听。”
“我只是没准备好。”
“唱歌而已,这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吗?”
“我……是我的本职工作,但是……怎么解释呢?”仿佛再问下去,陈鸣就要口齿不清了。
怡鹭轻轻一笑:“我就喜欢看你不知所措的样子,挺逗。”
语毕,她的腰肢顿时被紧紧一搂:“那你猜猜我最喜欢看你什么?”
“我只知道你喜欢咬我肩膀。”
“这样你就飞不走了。”
深切而长久的一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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