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苦涩笑道。
平心而论,褚母不是坏人。
而褚知白和她之间的恩怨,三言两语难以说清。
褚知白小学时,褚母在厂里上班,早八晚八辛苦;后来褚母换了份极其自由的工作,又不用管家务,她便开始报复式地沉迷麻将。
褚母很少早起,醒了也在床里赖到中午,用过午饭把碗筷一放,驱车奔赴麻将场。
等她卡点回来匆忙吃个晚饭,人再次不见……直到深夜凌晨、全家沉睡,她才带着满身烟臭味回到房子,兵兵乓乓折腾许久,再看会电子产品,最后在两三点钟睡去。
日复一日,这样的模式几乎重复了十几年,直到褚知白大学毕业一年后,奶奶因恶疾去世才结束。
奔波于饭桌和牌桌之间,褚母的脚步很少为其他事停留。
明明很少参与,却又什么都想管。
不了解,给出的观点自然欠缺,加之喜欢听风就是雨,且性子冲动,往往就算是自己错了,她也不承认。
总之,你不听她的,她就生气。
离谱的要求褚知白不依,好好讲道理褚母又不听,二人僵持到最后,总是展成做母亲的试图靠辱骂和吵架让女儿屈服,动辄以生恩和孝道道德绑架,配合歪门邪理……常闹得家里鸡飞狗跳。
靠着三天一小吵,五天一大吵,褚知白练就了缜密的逻辑,灵敏的头脑反应,一副好口才以及强大的气场。
否则,在对方强盗逻辑的扭曲下,她有理也百口莫辩。
不是每个孩子都有勇气反抗父母的,何况这场反抗持续了十年之久。
论衣食,褚母确实没太亏待褚知白;论心理和精神方面,她却打着“为你好”
的旗号一遍遍造成伤害。
有三个过往,褚知白毕生难忘。
一是幼时傍晚,头一回没考满分,试卷签字时恰逢褚母当日在外受气,借这事作。
她一巴掌扇在小褚知白脸上,怒骂:“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,你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类似于这样的诛心言论,二十年来从褚母嘴里蹦出来过不少,其中许多她本人已无印象,得知后反而嗔怪褚知白小气,居然记仇了近二十年。
二是小升初的暑假,褚知白初潮来袭。
腹部剧痛,又见内裤上有大片血迹,小褚知白以为自己患了什么怪病要死了,内心无比悲凉。
家里拮据,那时候看大病都很花钱,她不想拖累家人,决定等自己病入膏肓再道破。
那天下午,小褚知白破天荒逃了奥赛课。
她蹒跚着踏遍家和附近,将每一处留念的地方都看了最后一眼。
晚上感到疼痛难忍,她鼓起勇气和家人告别,这才得知真相。
对此,褚母的反应是嘲笑小褚知白的无知,哪怕她对成长的生理变化知识不曾提过一字。
三是高中前的岁月,没有网络购物,那是实体书昂贵的年代。
小镇没有图书馆,书店不会让人翻阅太久,省吃俭用的褚母见小褚知白总是希望买些没用的东西回来,十分不满。
幸好白父开明,为她撑腰。
其实不是总是,一年也就一次;也并非没用的东西,它们都是典籍名著。
褚知白很珍惜它们,每本书都至少仔细翻看过几十遍,几乎要将上面的文字刻入骨髓。
品嚼到最后,《东游记》出现的大大小小每个妖怪,小褚知白都能说出来。
为不辜负白父的用心,褚知白整个初中都是夜里学到一两点睡,早上五点就起,硬是用三年的校第一换来了中考免试、保送省重点高中的结果。
等褚知白大学毕业了,褚母盲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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