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!”
太后猛地打断他,“你是在威胁哀家吗?”
太后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,狠狠盯着贺炤,仿佛恨不能撕了他。
“你想要什么,明明白白说出来吧,不要在这儿拐弯抹角地威胁哀家。”
太后道。
然而贺炤摇了摇头,他说:“朕什么都不要。”
“哼,你以为哀家会信你,你是想要哀家还政于你,对不对?”
贺炤站了起来,他长身玉立,即便没有龙袍加身,此时此刻,也透露出了十足的帝王气度。
贺炤宣告道:“朕是皇帝,全天下都属于朕,朕不用去‘要’任何东西,因为那本就是朕的。”
刹那间,太后生出了一种被死死压制的不适感。
她气得几乎要咬碎后槽牙,但平稳了心绪后,她依旧强撑着,嗤笑一声:
“皇帝,这么多年了,你倒是学会了说大话。”
“可惜啊。”
太后目露狠厉,“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,拿什么和哀家、以及哀家身后的郑家搏杀?只要哀家一声令下,你甚至无法踏出这紫宸殿一步!”
太后最后看了一眼那名年轻清俊的僧人,眸中迸射出杀意:“一个僧人而已,能奈哀家何?”
那名僧人被吓得两股战战,跪倒在地。
说罢,太后转身便走,也不打算质问贺炤今日朝堂的事了。
坐上轿辇后,太后气愤至极,吩咐:“让所有侍卫看紧紫宸殿,皇帝圣体欠安,定不能出门着了风。”
秋菊赶紧领命:“奴婢知晓了,这就吩咐下去,娘娘息怒。”
五日后,又是大朝会的日子。
天刚蒙蒙亮,太后就坐在了镜前梳妆。
宫女为她梳头,她则闭目养神。
长乐宫清晨难得的宁静,被匆忙从外面赶来的秋菊打破。
“太后,太后不好了!”
太后皱起眉头,不耐道:“做什么毛毛躁躁的,越发没规矩。”
秋菊跪下,双手呈上一封信,同时禀报到:“郑太夫人从宫外递进来的急信,说、说三老爷下狱了!”
“什么?”
太后立即睁开眼,夺过信封,快速拆开来看。
信中果真写着她的三哥郑苗被连夜收押的消息。
家中大乱,母亲请她拿个主意。
秋菊满面忧愁,接着告知太后这宫内外一夜之间的剧变:“奴婢去拿信时,留意探听了一下,才得知昨晚登闻鼓旁,御英苑的学生跪了一地,鼓声响了一夜。”
太后疑问:“响了一夜?哀家怎么没听见?”
秋菊提醒:“娘娘,您向来眠浅,每天都要服用安神汤才能入睡,在药性之下睡得太沉,所以、所以……”
“胡闹!
这么大的事,你们也不叫醒哀家!”
太后气急,把桌上的胭脂首饰掀翻在地。
宫人们赶紧跪下,直呼有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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