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嫌不嫌的,我又做不了主。”
呼吸受迫的血色从脖子根涨起来,他唇边还挂着粒梨涡,“要不我蹲下来,免得你累手?”
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?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,打了一边,对面还笑眯眯地凑过另外一边来给你打。
云歇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明明是她掌控着他,手下掐住的喉腔因为压迫而颤抖起来。
太过细微,只有贴着肉攥紧骨才能现。
呼吸都喘不上,他竟还有余力与她对峙。
唇角弯的笑,眼尾流的光,切切都说他不在意。
是的,不在意。
不在意被她弄死。
或者说,笃定不会被她弄死。
死不是前提,那么任何施加的手段都只是恫吓罢了。
而恫吓对他,显然不够。
至于为什么笃定,善于伪装的人,察言观色同样无往不利。
这种人,扒他张皮下来都不一定会求饶。
遇见这种人,就应该把他——把他——
云歇没遇过这种人。
啧。
云歇松开了手。
她的确不会。
就如她不会跟城楼那位打架一样,在意识到某一种僵持毫无意义,没有结果,继续只会浪费时间。
云歇走到窗边去推窗。
背倚门板的人静默在黑暗中,少顷,伸手摸了摸浮起指痕的脖子。
月光洒进,游莲指尖挤开条领缝,撩眼往窗边看。
窗边人用后脑勺示人。
游莲走到桌边,往灯笼里安新蜡烛点上——没错,原来小院子的灯笼被他一起带了过来。
提起灯笼照了照,没找到要的东西,他转身出门。
门一响,梧桐树下叠来咬去的两只齐刷刷抬脑袋。
见着人没缺手短腿,旺财觉得好可惜。
游莲从水缸舀水,推开凑过来的狗脑袋:“离我远点。”
“谁稀罕。”
旺财被他满身血腥味熏得慌,“当家的是不是嫌你臭,把你赶出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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