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身破衣烂衫藏，哗啦啦，东西掉了一地。
骨头、布块、枯枝烂叶……
噔。
一颗金元宝咕噜噜滚出，混进一地乱七八糟里。
少年急了，张牙舞爪往下抓：“东西！”
“——”
另一道鬼哭狼嚎同时响起，鬼脸拖着泥蹚着水扑上去，“骨头——”
一截白骨，咕咚咕咚，滚到云歇脚边。
鬼脸跟着扑过，被狼尾一甩，滋一声，半张脸烫成了雾气。
鬼脸惨嚎，敢再上前，徒劳趴地，叫声凄厉：“呢？上面呢？”
赃并获，挣扎休少年慢慢停下，犹自嘟囔：“，都烂光了，啃着都嫌费牙，害子白刨一个晚——”
云歇弹指封了他嘴。
“——”
游莲靠在云歇耳边低声，“刨了家坟？”
刨坟，多缺德。
怨得家做鬼都放过他。
看形，大概把刨出叼起骨头就跑，现下尸体晾在风里雨里。
死得安生，魂魄能安心去走河桥，就被怨气所驱，追着仇咬嘛。
罪应得。
鬼脸趴地徘徊半晌，见拦着骨头放，觉着又两个欺负它，嘴一张——
与此同时云歇手指一放，少年砰地脸摔上地，就着狗吃屎姿势被一路扯到鬼脸近前。
云歇说：“跟家道歉。”
一时间，鬼脸、少年、包括旁边悠哉看戏游莲都愣了。
少年啃了一嘴土，敢呸：“凭、凭什？”
云歇：“凭什，你应该。”
少年支吾出所以然，鬼脸先嚷嚷开：“一句道歉就完事了？凭什！
他害追着赶着疼久，凭什！”
难它搁地底下脑仁都快烂光了，能想起自己据理力争讨个公道。
苦主愿，云歇好说话得很：“行，那就道歉了。”
鬼脸一下哑了，安静片刻，五官七窍蓦地扭曲：“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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