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子安似是听懂了,似是没有听懂,只呆呆道:“你这是何意?为何是委屈我?”
香荠作惊愣状:“公子昏迷前不是说,要和我成亲生娃的么?既然身子好了,现下便该遵守承诺才是。
怎么,你要食言么!”
陈子安脸色瞬间羞得通红。
他那时已然神智溃散,马上要撒手人寰,哪里知晓还有重回人间这一日。
可看着满目的红光,还有香荠晶亮的眉眼,他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。
红烛映照着香荠的面容,原本绝色的脸庞风华尽露,陈子安的理智却还在负隅顽抗:“可,你是大哥的人,我还没请示父母族兄——你我无父母之命,亦无媒妁之言,如何能——”
“公子不必多想。”
香荠歇了逗弄的心思,上前素手与他十指相扣:“我这样卑贱的身份,又如何能奢求明媒正娶呢?你我这一世,都做不成真夫妻。
可至少在这白马寺中,我不是那人的通房,你也不是那人的弟弟,我们可以抛开身份,像夫妻一般相守,哪怕只有几日也好。
陈子安,你可愿意?”
陈子安回望着香荠温柔如水的眼眸,心中那份挣扎逐渐消解。
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,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。
圣人不凝滞于物,而能与世推移。
一时间,他竟也挣脱了那重重压在身上的藩篱,回握住香荠的手,诚恳道:“甘之如饴。”
香荠没想到这么轻松便说动了陈子安,内心是按捺不住的欢喜。
她摆好蜡烛,对着陈子安巧然一笑:“那我的俊俏夫君,可是准备好了?”
陈子安的脸刷得变得通红,挣扎道:“那、今日便?”
“若你的身体可以,就今日。”
香荠笑道。
陈子安也是男人,哪里愿承认身体不行?
他只能慌乱地点头。
“既如此,那我抱你到床上去。”
香荠笑着,将陈子安从椅子上抱起来。
这几日下来,她的力气愈大了起来,已能轻松将陈子安放在床上。
陈子安只能慌乱地倚在木床上,想看她,又不敢看她。
只见香荠巧笑倩兮,散开头,褪去罗衣,竟让一切事物都黯然失色。
“公子只消躺着便好,一切交给我。”
香荠笑得明媚:“若不舒服,便叫我的名字,可好?”
陈子安有些难为情,只能爱怜地抚摸着香荠光滑的脊背,无措道:“我记得,此处不是有许多伤疤?现在竟都好了,一丝痕迹都无?”
“我自小便是这等不留疤的体质,异于常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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