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贺府。
贺言一手搀扶着廖氏,一边呵斥着小厮去将她外祖父—廖中恒请来,看她脸色铁青、语气犀利,一看便知是满肚子的怨气,而小厮也是有眼色的人,立刻往西院厢房跑去。
刚将廖氏扶进了屋内,门外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
“妹妹!
你没事吧?”
随着一声质问,贺言抬眼望去,赶过来的正是她的外祖父和舅舅,见廖氏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,廖中恒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,急忙走近问道:“言儿,这是怎么回事?”
贺言抬眼看着她,已然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,忍不住抽泣起来,廖中恒见状也是预感事情不妙,有些急躁的问道:“告诉祖父!
你和你母亲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“今日前去赴宴,平白无故被欺辱了一番,母亲急火攻心便晕了过去。”
面对廖中恒的询问,贺言自然不敢再扭扭捏捏,只好全盘将事情说了出来,今日原本是受邀去忠远候府参加宴席,谁曾想居然被当众羞辱了一番,在场的都是朝中大臣的家眷,这往后出去,这贺家哪还有脸面见人。
此时,贺言喉咙哽咽,眼泪随着她眼睛眨动间掉的更厉害了,紧咬着嘴唇,表情忽然变得异常愤怒,恨不得立刻将今日受到的屈辱,加倍俸还。
听完他的哭诉,廖中恒的脸色也并不好看,见他眼眸森然,身侧的拳头不自然的攥紧,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,沉默了许久。
“父亲,这贺叔齐简直不把我们青州府放在眼里。”
“就连官家都要给我们几分面子,这姓贺的小子,居然敢欺负到妹妹的头上,简直该死!”
这时廖默崇终于忍不住怒起来,他句句都在怒骂贺叔齐今日的所作所为。
“是啊!
祖父!
你要替我和我母亲讨回公道。”
“今日之事,若是传出去,那我以后的名声可就毁了,哪家公子还敢娶我进门。”
刚听廖默崇说完,贺言也忍不住抱怨起来,要知道未出阁的小姐,在宴席上被如此羞辱,难免会影响到未来婆家对她的看法,而贺家主母逼死妾室,按律法来说,手上也沾了一条人命,若真要闹起来,对贺家也是极其不利。
“好了!
今日的事暂且先忍忍,眼下咱们还不能对贺叔齐那小子动手。”
正在两人争执间,廖中恒沉默了许久,终于话了。
廖中恒这么想,是正确的,现在他正是官家身边的红人,先是平乱了赵廉的叛乱,接着辅佐赵纲登上皇位,若是此时与他对着干,只怕会适得其反,只得先将这事忍耐下去,另找机会对他下手。
“为什么!
咱们青州府加起来也有十万兵力,难不成还怕他小子不成。”
廖默崇一向很疼爱他的这位妹妹,今日得知她们受到这么大的屈辱,自然忍不下这口气,当即反驳了回去。
贺言见两人争执起来,哭的更大声了,她现在想将事情闹得越来越大,好让廖中恒替她们出头。
“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,咱们先忍耐下去,你们俩都给我住嘴!”
听到一声呵斥,贺言立即止住了哭声,屋内瞬间又安静了下来。
廖默崇也不敢继续说下去,只能暂时压抑住了心中的怒气,可是眼神中却衍生出了一些可怕的想法,没再表露出来。
几人还在商谈中,这时贺秉承也匆匆走了进来,他刚处理完公务回来,便听家里小厮说廖氏晕倒了,就急忙赶过来探望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!
自己的妻女都护不住,没用的东西!”
贺秉承刚进门,就被廖中恒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,贺家能与青州府结亲,在外人看来是贺秉承高攀了,他一个五品小官员,之前一直担任指挥使一职,也算风光,后来因为贺家二公子误杀人命一事,被官家治罪,这才沦落到今日的下场,廖中恒做为青州府安抚使,怎会甘心让女儿下嫁,还不是因为当时笃定贺秉承日后一定有所作为,现在官位丢了不说,贺家在朝中也是说不上话,心里自然对他有些气。
“父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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