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州城—
繁园外被重兵团团围住,许目洋在房内环视了一周,一旁的小厮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敢讲话,只是埋着头接受他的询问。
“房内没有打斗的痕迹,这么看来少主是被他们打晕带走的?”
说话的正是许目洋的心腹—薛力,许目洋站在案桌前,沉默不语,只是冷冷地看着许一逍坐过的那个位置,陷入深思,小厮原本是目睹了事情经过的,没成想等他再醒来的时候,那几个人和许一逍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,生怕会牵连自己,这才赶紧报官,这许一逍本就是繁园的常客,又是安抚使的公子,他若是出了什么事,只怕自己也会跟着遭殃。
“你知道些什么,如实说出来!”
“带走我们少主的人长什么模样,可有看清?”
薛力大声质问着他,吓得小厮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,紧咬着下唇,不断的回忆着脑海中的片段。
“小人记得领头的那个人叫贺叔什么的,他身边带了十来个随从,全是练家子。”
“我还听他手下的人,喊他将军!”
小厮低声说着事情的经过,脸色有些白,眼神中透露着紧张不安,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四十出头的男人,拼命压制着呼吸,大气都不敢出,后背似乎直冒寒气。
“原来是他?”
许目洋早就该猜到,只是他没想到,贺叔齐竟敢明目张胆的进城,绑走他的儿子,这无疑是在和他叫嚣,想到这里,他的神色骤变,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,变得分外冷峻,眉宇间也透露出一股子严肃和凝重之色。
“传我命令!
加强城外戒备,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!”
许目洋大声命令道。
薛力立刻让手下的人去传令,只是面露难色,关心起了许一逍的处境。
“主公,那少主怎么办?”
许目洋轻叹一声气,他知道贺叔齐这么做,无非就是想拿他儿子做为筹码威胁他,可是他肩负守护诸州的重任,一旦让西洲大军进入诸州城,那代王殿下一定会拿他问罪,况且这次西洲军队有多少人马他还尚不清楚,他一时间也有些为难,没法正面回应薛力的问题。
“立刻下令城门关闭,不准任何人出入,违者就地处死!”
“还有个!
给东京那边传信,就说西洲大军已经压境。”
许目洋下了最后一通命令,看来他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,只是呆愣的站在窗前,视线朝着城门方向看去,紧绷的表情里,透露着极力克制的愤怒,只见下颚滚动的腮帮子和额头暴起的青筋嘴里嘟囔道:“看来这个战是非打不可了”
正值一月,诸州下起了一场大雨,雨前天黑如末日,狂风大作,雷声轰隆,寒风拂过他的脸颊只觉冰冷刺骨,如此恶劣的天气像是预示着一切祸事的开端,让人心悸得久久难以平复。
东京城—
代王府内。
江佐宁皱着眉,看着面前的江绵,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,只见江绵红着眼眶,双膝跪在地上,不敢直视他的眼睛。
“畜生,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坏了代王殿下的大事?”
江佐宁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江绵,而是一顿谩骂,也不知是故意做戏给一旁的赵廉父子看,还是说,他果真是对自己这个孙女没有半点怜惜。
江绵低垂着头,没有半点反应,看着头上凌乱的丝,可见她这几日在代王府内过得并不好,她眉头紧锁,忽然抬头想说什么,却又感觉胸膛似乎被一块巨石压住,说不出话来,只是死死的盯着赵琰看,江佐宁见她还冥顽不灵,高声呵斥道:“还不向代王殿下和世子认错!”
她一改往日哭哭啼啼的样子,面色沉静,眼神带着锐利的寒意在闪动,这次她没有向赵琰低头,依旧一言不跪在那里。
“江太师这就是你交出来的好孙女?”
“吃里扒外,勾结外人,想毁了代王府?”
赵琰看着她,嘴上顺势调侃起来,瞟来的目光冰凉无情,犹如闪着寒光一般,像是要一块一块将她撕碎,江绵只觉后背凉。
“世子,是老夫教女无方,江绵既然已经是代王府的人,那往后便交由你们处置,江家绝不敢没有半句怨言。”
江佐宁此话一出,像是要和江绵撇清关系,今日出现在代王府原以为他会念在祖孙之情,救她一命,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番话,江绵愣愣的看着他,眼神里透露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,声音低沉嘶哑的说道:“祖父,你好狠的心!”
“既如此,这是我最后一次,喊你一声祖父!”
嗓音低沉还带着哭腔,江绵用红的眼睛盯着江佐宁,眼圈肿胀,蕴含的泪水,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,泛着难以掩饰的恨意和哀伤,江佐宁看着他,脸上没有一点波澜,眼神冷冷的掠过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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