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间昏暗狭小的牢房,四面的墙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,因为常年泡在水中的缘故,到处散着一股潮湿腐臭的霉味,水牢的水腥臭浑浊,不时还有几只老鼠的尸体浮在上面,头顶一个狭小的窗户折射进来一点亮光,贺叔齐双手高举倒挂在水牢之中,只剩一个头颅和两只手伸出水面,他满脸污渍头上的几缕碎散落了下来,挡住了他原本优越的五官,闭着眼睛细数这是进来的第几日。
侯爵府—
外面依旧的重兵把守,就连路人也都不敢从旁经过,更别说是找人询问贺叔齐的状况。
“小姐,已经五日了,他们打算一直关着我们吗?”
清霜的话正是她心里所想的问题,官家若是一直不醒那朝政就会被代王把持,到那时她这个帝姬怕也只是个虚名。
望舒无奈的叹了口气,表情有些疲倦,全身散着颓废的气息,心想若是能出这个侯爵府的门,就可以去找救兵。
思虑片刻,她脑海中闪过一个人,无奈只好决定兵行险招。
“告诉门口的守卫,就说我不舒服想去找宫里的杜御医前来诊治。”
这关键时刻,她只能找杜隐帮忙,杜隐在宫中又是御医,找他可以避免很多怀疑。
清霜听完,大步流星走了过去。
“我们帝姬身子不适,麻烦大人去请一下宫中的杜隐御医。”
那侍卫抬眼看她,面无表情,只是眼里多了一些鄙视,没有回应,继续站直了身子,把刚刚的话当成了耳旁风。
“我们帝姬是官家亲封的,若是出半点事只怕你全家十个脑袋都不够。”
清霜性格泼辣,遇事她一向不占下风。
侍卫瞬时眼中透露出一点不安,显然是被清霜威慑到了,急忙往宫门的方向跑去。
没过多会,杜隐便已经站在了侯爵府门口。
只见他额头布满细汗,口中还不时出重重的喘息声,看来是一路小跑过来。
“杜大人,请随我来。”
清霜招呼着他,径直走到了望舒的房内。
她侧靠在床上,小嘴煞白,让人第一眼便觉得一身病气。
“参见帝姬,不知帝姬是哪里不舒服?”
望舒看了看门外,点头示意清霜把房门关了起来,随即立马坐直了身子,刚刚的一脸虚弱瞬间就转化为生龙活虎的样子,这出戏演的杜隐都差点信了。
“杜大人应该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吧?”
杜隐微微点头。
“帝姬是想打听贺将军的情况吧?”
据我所知,那日摄政殿上代王想独揽大权,所有把文武百官都被扣在了殿中,外面更有重兵把守,后枢密使—王相孺与江太师起了冲突,被拖出殿外,不知道贺将军是如何惹怒了代王,直接下令把他关入了水牢之中,要知道水牢可是处置敌国奸细的地方,只要进去了就怕是再难活着出来。
唉
杜隐深深叹息。
“他是西洲的将军,这朝堂夺权之事怎会牵连到他?”
望舒出疑问,这也是杜隐想不明白的地方。
知道贺叔齐的处境,她垂着眼睛,在屋内来回踱步,绞弄着腰间的手指,眼下若是不找法子救他,只怕他就真的危在旦夕,回想起曼陀罗蛇毒一事,她还欠贺叔齐一个人情。
“听说贺将军随行的军队就在城外驻扎,不如派人传达,此事一定会传回西洲。”
杜隐的一句话,给望舒提了一个醒。
可是眼下她们被代王派来的人看守在这,现在的侯爵府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,要派人去送信又不引起怀疑的能是谁?
她俩齐齐看向杜隐,表情有些微妙。
“杜大人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?”
杜隐也不推脱,只是略带尴尬的挠了挠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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