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陌提起过,说他师父很看重你,甚至打算让你继承他的衣钵,但是你没有拜师,后来跟他师兄大吵一架,就离开了。”
戚砚其实知道裴陌肯定是和燕承昱说了什么,但是他没想到,裴陌居然是这么说的。
戚砚挑了挑眉,意味不明地道:“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啊。”
燕承昱疑惑:“所以事实不是这样?”
“也不是。”
戚砚似乎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,“他说的其实也没错。”
“我当时就是在山上看的月亮,让我记了好久好久。”
燕承昱看着戚砚柔和的侧脸,心道:不是月亮让你记了好久好久,应该是当时一起的人,让你印象深刻吧。
戚砚是第一次跟人分享这些,有些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讲起。
“月色皎皎,那天的月亮,跟现在很像。”
“也是这样一个晚上,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宁静,恬淡的气息。”
“裴陌,温彻,都在,其实我们的关系曾经也算是挺好的。”
看见燕承昱有些疑惑的神情,戚砚这才想起来,他还不知道温彻是谁。
戚砚解释道:“温彻,就是裴陌说的那个师兄,我们三个都算是一起长大的吧。”
燕承昱点了点头,知道了温彻是谁。
可他却没有错过刚才戚砚的表达方式,他说的是‘曾经关系很好’。
既然从小一起长大,那到底是生了什么,才变得关系不好了呢?
…………
月光猝不及防地洒遍了整座庭院,竹影幢幢,外围的石子路早就已经无人经过。
微风迎面吹来,残花下落,摇摇摆摆,成了夜色当中,最美的点缀。
燕承逸躺在躺椅上边,面前摆着一块棋盘。
他正在借着月光,自己和自己对弈,一手执黑,一手执白。
黑子在不断攻城略地,高歌猛进的同时,白子在被杀得片甲不留,可它竟然还有这一丝生机。
白子在缓缓注视着一旁的黑子,正准备找准机会,伺机而动。
燕承逸在黑子马上就要获得胜利的时候,却迟迟没有落子。
他看着最近用了多年的棋盘,竟想起了一桩往事。
曾几何时,他也是像这样和别人对弈,可是后来再也没有人陪他了。
他只得被迫学会,自己和自己下棋。
那人一直都是这样,分明是不会下棋,但总想着要赢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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