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厢,苏若与柳暮江也在回家的路上,柳暮江虽在席上与苏家长辈多饮了几杯,却没有一丝醉意。
此时已是黄昏,夕阳的余晖在他清冷的眉眼上晕染了几分暖色。
苏若在前世的记忆里受尽了委屈和背叛,一生活的比黄莲还苦,如今终于得了自由,自然不再压抑自己的本性,有仇必报的性子愈不加遮掩。
她想起方才席上苏锦的挑衅,后悔自己还是太顾及颜面,只奚落她几句,还是太给她脸了,当时就应该叉腰卷袖子地破口大骂回去,当众令她下不来台才好。
反正丢脸的也是苏家人,苏若心里根本不在意名声。
正懊恼着,她看见对面的柳暮江正悠哉悠哉地赏着街景,便不自觉地迁怒于他,故意找茬道:“夫君,苏家的宴席吃得可还好?我见给你敬酒的人流水似的就没断过,果然新科探花风头正盛呀。”
柳暮江笑道:“没法子,我如今名义上是苏家的女婿,这些应酬总是躲不掉的。
可我一颗心都扑在娘子身上,可是一直在看顾着你。”
苏若揶揄道:“未必吧,我被苏锦讥讽,也没见你帮衬半句。”
柳暮江露出一丝坏笑:“不是我不帮衬你,而是我清楚娘子的本事。
论斗嘴骂战苏锦岂是你的对手,我看你们不过对战了几句,苏锦就气的像斗败了的一只鸡,只能鼓着眼珠子瞪你了。”
苏若想起苏锦方才被气的半死的情景,倒真像一只被拔了毛的斗鸡,终于绷不住“噗嗤”
笑出了声。
她嗔笑道:“你这张嘴好生刻薄,连我都甘拜下风了。”
不知何时,柳暮江已坐到了她的身边,哄道:“好了,莫要生气了,小心变成和苏锦一样的乌眼鸡。”
苏若只觉得与那群毒蛇一般的家人周旋一场后,和柳暮江安静地坐在马车里,口无遮拦地闲聊几句,颇为自在惬意。
她无意间说道:“我看苏锦的夫君赵璞之倒是个滴水不漏的人,我与苏锦口角时,竟还出言给我解围。”
柳暮江放下车窗的帷幔,顿时挡住了外头的浮光,车内只余一片半明半昧的暗影,柳暮江的眉眼隐在阴影里,愈明亮锐利,他正色说道:“这个赵璞之城府深重,能位极人臣,定是不惜牺牲一切换来的。
如今他虽与苏家是姻亲,但若是有必要,只怕他就是第一个对苏家背后捅刀子的人,你祖父苏长青与此人联姻,只怕是与虎谋皮后患无穷,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些吧。”
苏若也明白赵璞之不是个简单的人,看来苏锦在他身边也过的不舒心。
不过这些都与苏若无关,倒是苏锦当时的一句话令苏若上了心。
苏锦曾在酒席上嘲讽苏若手头缺钱,生活拮据。
苏若虽没有她说的这般惨,但也确实需要开源节流了。
此事说来话长,苏若早前在柳暮江的提点下,在文雀街买下两个铺面。
一个转手卖了,还有一间头面铺子她赁给了一个江南来的商贾,每月能收到六十贯钱。
容氏持家有道,这六十贯钱足以令她们母女衣食无忧。
可从上个月起,意外生了。
原来是都城最大的饰铺子芸桂坊,见文雀街日益繁盛,便财大气粗地在街口开了一家分号,里面卖的各色钗环饰样式别致,制作精美。
引得文雀街驿馆里番邦使臣的家眷争相采买,只为回藩国后炫耀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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