插钗礼已成,筵席接近尾声,苏家长辈便自离去,只留下苏家的几个小辈,由苏承和引着柳暮江和赵璞之在园子里闲逛。
苏若呆着无聊,便要起身回房。
她与丫鬟春燕沿着林荫小径向花园外走去。
苏若言出必行,前几日便以身边没有可心的人伺候为由,向伯母王氏将丫鬟春燕要了过来,春燕自是感恩戴德,赤胆忠心地服侍苏若。
主仆二人正走着,只见方才离席的苏锦正立在不远处的花圃前出神,苏若心知苏锦为人各色,便想避开她绕道而行。
不想还未转身,便听见苏锦叫住了她,道:“园中春色正好,二妹又正逢喜事,怎就早早回去了,不如我们姐妹一同赏花如何。
待你我出嫁了,怕是没有这许多机会了。”
苏锦又看了看苏若身旁的春燕,道:“有下人在,难免坏了兴致,就命不相干的人退下,你我清静赏花就是。”
春燕深知苏锦性子反复无常,怕她找苏若的麻烦,担忧地拉住了苏若的袖子,不敢离开。
苏锦见状,嘲弄地嗤笑一声:“哎呦,这是干什么?春燕,我难道还会将你的主子吃了不成?她是我二妹,我与她亲近还来不及呢。
倒是你,在我身边伺候这么久,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是个忠心护主的。
怎么?如今有人给你撑腰,你就不将我这个苏家正经主子放在眼里了?”
春燕刚要开口,却被苏若用眼神制止,她安抚地对春燕点点头道:“我待会儿回房想用些桂花饮,你自回去准备吧,这里我应付的来。”
春燕只得点点头,独自离开了。
待只剩下苏若和苏锦二人,苏若慢悠悠走到花圃前:“长姐有话不妨直说,不然梗在心里头,也不舒服。”
苏锦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苏若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二妹虽然资质平平,运气倒是像开了金光一般,与柳暮江没见几面,就把个新科探花的魂儿都勾走了,此等手段终究是我这等大家闺秀望尘莫及的。
只是不知二妹是和你母亲容夫人学的,还是得了你二房那位出身青楼的姨娘真传呀?”
说完,又自失地一笑,“是了,容夫人若是有这个本事,又怎会被你父亲扫地出门呢。
二妹这一身深藏不露的本领定是莲姨娘传授的了?你果然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。”
苏若见苏锦已开口污蔑自己的母亲,面上也不恼,只用小扇在鼻端轻轻扇了扇风:“长姐方才莫非是喝了一缸醋?怎么有股难闻的酸臭味儿?”
她见苏锦面色急转直下,心想如此道行还敢在自己面前拿乔,便缓缓说道:“长姐,莫急。
第一,我娘是主动与我爹和离的,并非休妻。
第二,我向来不屑与莲姨娘那等以色侍人的蠢货打交道。
第三,你心心念念的东西,可并不是人人都想要的。
比如这苏府嫡长女的名头,又比如那金榜题名的夫婿,在你看来皆是手中的金碗,心头的朱砂。
可在我眼中,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身外之物罢了。”
苏锦最恨苏若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论家世,她比苏若高贵,论才学,她更是名满都城的才女。
凭什么她一心渴求却高攀不起的东西,被苏若轻易得到还弃若敝屣。
她反口相讥道:“你莫要得意的太早,柳暮江才高八斗,不过是暂时被你的手段迷了眼,只是不知以你粗鄙之姿又能绊住他几日。
怕是婚后不久就只闻新人笑,不见旧人哭了。
到时恐怕你还要厚着颜面,回苏家央求我们大房的庇护。”
苏若被逗乐了,道:“这天下的女子莫非皆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不成?我偏不信这个邪。
不瞒你说,我娘自从和离后回了外祖家,过得称心自在,大事小情自己当家做主,不用看半分男人的眼色,这才是好女子该过的日子。
倒是长姐你,自小蒙苏家悉心教导,知书达理,有咏絮之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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