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长青的这一番安排,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。
但苏若很快镇静下来,她如今毕竟姓苏,无论法理人情,都不会允许她随容氏回转外祖父家。
她挽住容氏的手臂,宽慰道:“娘,祖父安排的甚是妥当,大伯一家家规严谨,知书明理,女儿断不会受委屈。
如今娘赶紧归家侍奉外祖父要紧,其他的事来日方长,女儿自有主张。”
容氏只得含泪点了点头。
母女分离在即,苏若还强颜欢笑道:“娘,我早前已吩咐了忠叔驾车来接您回家,此时怕是已到门口了,女儿亲自送您上车。
女儿定会照顾好自己,您莫要挂念我。
如今,您终于心想事成,理应高兴才是。
我日后定会常回外祖父家,与您一同照顾外祖,待他老人家身子养好了,我们一家三口定能欢欢喜喜地团聚。”
容氏已是流下泪来,强忍悲酸地点了点头。
她对其余诸人看都不看一眼,只扶着苏若的手慢慢离开了。
——
书房中只剩下苏家父子三人,今日之事太过突然,三个人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还是苏廷楠先开口说道:“父亲,如今放妻书已给了容氏,那若儿手里的娼籍名册?”
苏长青似乎累了,靠在椅背上,闭目说道:“若儿是个知轻重的,既然已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,断不会揣着这烫手的山芋令全家人忌惮防备她。
估摸着,待容氏平安返家后,她便会将名册交给出来,到时一把火烧了便是。”
苏廷楠忙应承下来。
苏长青虽然对小儿子苏廷柏恨铁不成钢,但终究是不能撒手不管,他直起身,道:“廷柏,听说你那个妾有孕了?”
苏廷柏受了一晚上的气,心中还在对他妻女的忤逆愤愤不平,听见苏长青提起自己的子嗣,终于面露几分喜色:“是,她叫青莲,身孕已经快三个月了。”
“你现在没了正室夫人,等这青莲生下孩子后,无论男女都送到你母亲房中教养。
至于青莲吗,诞下孩子后,立刻处置了,去母留子,对外就说是难产血崩死的。
此事不需你亲自动手,我自会安排旁人去做。”
苏长青语气平淡无波,仿佛在谈论着明日早饭的吃食,可听在苏廷柏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。
苏廷柏结结巴巴问道:“父亲为何非要青莲的命?那青莲虽出身不好,但毕竟给我开枝散叶,也算有些功劳。
再说,只要把那本娼籍名册烧了,此事便再无外人知晓,又何必干这有损阴德的事。”
忍了一晚上的苏长青,终于爆出了滔天怒意,他挥起手中的鹿头拐杖,便朝着苏廷柏背上重重打了几下,苏廷柏疼得哭爹喊娘,慌忙躲到苏廷楠的身后。
苏长青已是气得暴跳如雷,骂道:“我苏长青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,竟生出你这么个蠢如鹿豕的败家子。
就算那名册烧了,难道清欢楼就没人认得你那小妾?留着她终究是个祸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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