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淮低眸,视线落在瓷杯上,手扶在杯沿转了半圈,将杯子递给柳依云。
柳依云不疑有他,接过杯子喝了一口。
她喝了一口,没尝出味,又再喝了一口,只觉入口的水温度正好,并无异常,单是平常水的味道,便疑惑道:“不苦啊。”
姜淮视线落在瓷杯上,瞧着她无所察觉将唇覆在他方才喝水的位置上,长睫掩下,他勾了唇,只道了声:“哦,那就不苦。”
是夜,客栈外下着大雪。
栈房内点着两尊熏炉。
墨倾散的少年掀眸,瞧着身旁人熟睡的面孔,瞧了一会儿,伸手去寻她的手,扣在掌里,开口道:“宁宁,我冷。”
容颜昳丽的少女睡得迷迷糊糊,只知道自己的手被人扣在手里,闭着眼,许久才反应过来身旁那人说了什么。
她翻了个身,因为手与他十指相握,她便只能朝着少年的方向侧身,仍陷在睡意中,断断续续道:“那你…,去寻被子…”
客栈即使晚间,大堂内也会轮番有小二看守。
一来是为保障栈内安全,二来也是为于夜间也能满足未入眠的客人们的需求。
柳依云现在的意思,就是让他去大堂找客栈伙计,叫其多给他一床被子或者再给他一盆熏笼。
姜淮瞧着她的睡颜,勾了唇,语气却丝毫不显,只是道:“宁宁,我冷得出不了被子。”
柳依云有点清醒了,她迷迷糊糊应了声:“哦。”
也不问为什么,慢慢揉了揉眉心,叫自己清明些,虽仍是困倦,但开口:“那我替你去。”
她慢慢坐起身,手却还被扣在姜淮手里,她挣了挣手,却没挣开。
再挣第二次,姜淮松了手,垂眸瞧着她的手指远离他的手掌而去。
她的手已然脱离了他的手,他却又再追上去,捉住她的手,十指相扣,继续压在枕上。
柳依云疑惑地看着他。
少年长睫掩下,伸手按了按额头:“宁宁,我头疼。”
这下,柳依云残存的困意都散了。
她也没问他倏然握住她的手是为什么,杏眸担忧:“很疼吗?”
她甚至回握了一下他扣着她的手。
黑衣墨的少年察觉到了,手指于她手背上搭得更紧了些,她的手心贴着他的手掌,亲密无间。
柳依云没注意到这些,她倾身,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“没烧。”
但她看起来还是没轻松多少,少顷,便又要挣开他的手:“我去给你取被子。”
“不,”
她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的慌乱,“我去给你请大夫。”
姜淮却仍没放开她,他看着她:“宁宁,外面在下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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