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字。
屋子里的人各想各的,气氛竟有些沉滞。
这沉默突被顾靖晖冰冷的声音打破。
“你要是总这个样子,我怎会和你说。
人活一口气,大丈夫当顶天立地,生死都是小事,这些鸡毛零碎又怎会放在心上。
身为定北侯后人,为国战死马革裹尸总比让祖先蒙羞来得值当。”
齐王一惊,抬首看向顾靖晖,急问:“所以三哥当初就做好了不回来的准备是吗?你好狠的心,就算不怕我们这些兄弟朋友们伤心,难道不怕老夫人伤心吗?”
“是,”
顾靖晖慨然道:“若是不能将耶律氏逐出塞北,我誓不回京。
这句话当时说了,只会被人当作笑话,但无妨,我做到就够了。
即便我有个万一,侯府有六弟这一脉,就算无人了,我顾氏一族也还有人在。
我总不能让我爹和兄弟们白白流血,边城每天都有生离死别,眼泪和哀伤轻得如同一根羽毛,活下去,打胜仗才是我在意的,这十年我便是这么过来的。”
他那冷峻的面容,锋利的眉眼,桀骜的挺鼻,刀削斧凿般的轮廓……均散发着激荡心胸的浩然之气。
看着这样的顾侯爷,秦鸢寒星般的双眸,闪过一丝激赏。
生当作人杰,死亦为鬼雄,说得便是此了。
齐王殿下显然也被这慷慨所震慑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顾宝珠强压下了想要鼓掌的手。
顾老夫人陡然道:“以后这些话都不许说,老三回来了,也娶了妻,好好过太平日子罢,从此之后只怕也没什么战事了,总说这些,旁人以为咱们居功就不好了。”
顾靖晖立即点头,恭顺地道:“娘说的是,儿子记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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