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玫举起酒杯,道“先前我确实隐瞒了你们,是我的不对。
其实,我与崔子竟早便认识了,也算是颇有些缘分,才有了这桩婚事。
就用这杯酒,给你们赔罪罢。”
说罢,她一口饮尽,香甜的酒液毫不滞涩,味道格外不错。
只是,虽然这樱桃酒的酒精浓度比后世那些酒精饮料也高不了多少,她这身体却似乎沾不得酒——仅一杯而已,双颊上便涌起了红晕,衬得多了几分容光娇艳。
卢十一娘亦饮尽了杯中酒,接道:“我倒是觉得无妨。
亲事未定的时候,哪里能多说什么。
也只有完全定下来,才好开口。”
王十七娘哼了一声,也豪爽地喝下了酒,将杯子往食案上重重一放:“什么好话都被你们俩先说完了,倒越显得我不讲道理了!
罢了!
罢了!
那时候我们也确实没有亲密到什么话都能说的程度。
往后走得近了,可不能再生这种还须从旁人那里听得你们的近况之类的的事了。”
“自然不会了。”
王玫笑道,又给她满上一杯“日后,但凡生什么事,我一定记得早些写信告知你们。”
王十七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,想了想,突然又失笑道:“那时候,我还在你们面前数落崔子竟是个不值得一提的鳏夫,偏偏九娘姊姊又与他说了亲,也算是成了我的姊夫——而他又是十一娘的姊夫——这拐着弯的关系还真是奇妙得紧。”
卢十一娘侧了侧,接道:“我其实也不了解这位姊夫,只知道他是位名士,且品行很是不错而已。”
“崔子竟虽是位名士,但也是个寻常人。”
王玫禁不住笑了“我还觉得你当时说得极妙极贴切呢!
仔细论起来,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罢——往后他便再也没有机会掀起这么一阵阵风潮了。”
说到这里,三人笑成了一团,而后,言谈举止便放得更开了。
“说起来,因为先前赏菊宴上托你的福得了贵主几句话,我那些个表姊妹后来大概便将我当成了对手,好几个连话都不想与我说了。
直到你这桩婚事传了出来,她们还特地围着我冷嘲热讽了一通,也算是出了口气罢。”
王十七娘道“我舅母也一直在我跟前说惋惜得很,还说崔家是因受了御史弹劾,才慌忙地选了家在长安的九娘姊姊。
不然,同是太原王氏女,怎么也该选我才对。”
说着,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:“当时,我险些就要冲口而出‘我才不想嫁鳏夫’了。”
“幸而你忍住了。”
卢十一娘摇着道“在这些不熟悉的长辈面前,便是再不愿意,也须得装出个安安分分、柔柔顺顺的模样来。
不然,咱们这种寄人篱下的,哪会有什么安生日子?”
她略作沉吟,又道:“不瞒九娘姊姊,我家中阿爷一直存着让我嫁到崔家,延续这门姻亲的心思。
我也曾想过,若是阿实过得不好,便是姊夫不喜,我也一定要嫁过去照顾他。
但见他过得好之后,我便彻底熄了这个念头。
卢家上下如今皆对我十分失望,明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,又生出了各种各样的小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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