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婉此刻顾不上逃跑的小猫,刚直起身,小腿处便传来剧痛,令她又跌坐回去。
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,宁婉动弹不得,刚回过头便被来人提的灯笼晃了眼,她不由得抬手遮挡双目。
待来人将灯笼撤后,宁婉才堪堪看清来人面容,只见是胡管家与几名婢女小厮,但他们几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她。
而为的男子宁婉从未见过,他身量高大挺拔,着一身暗紫色织锦华服,通身散着冷冽桀骜的迫人气势,棱角分明的俊脸隐在树叶阴影下,令人辨不清神色,只那双深邃黑眸微狭,正漠然的盯着她。
宁婉轻呼一口气,幸好不是于氏的人,不过看主院的灯火与恭敬的胡管家,这男子难道是,萧淮?
还未等她开口,就见萧淮神色不明的抬手扯下外袍丢在她身上。
宁婉一低头,这才觉自己浑身被雨淋透,丝的水滴落在胸前轻薄的衣衫上,露出大片嫩白春光。
她赶紧手忙脚乱的扯过外袍罩在自己身上,一时间,难堪,羞愤的情绪涌上心头,整张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,鲜艳欲滴。
萧淮淡淡扫了眼那道柔弱身影,由于羞怯,面颊耳廓染上绯红,气息十分紊乱,红唇微张小口小口的吸着气,那模样像极了湖间艳鬼,脆弱,诱人,美的勾人心魄。
但萧淮面对如斯美色却毫不在意,眸中闪过厉色,开口嗓音低醇,话语却令宁婉难堪:“侯府重颜面,往后再如此轻浮,便离开侯府。”
说着,便一眼都不肯施舍,带着下人阔步离开,徒留受伤的宁婉一人愣在原地。
小腿传来剧痛,却比不上心里的苦楚,她到底只是个未出阁的少女,听到不该听的东西,一路惊恐的跑回来又伤了腿,此刻还要被初次见面的兄长,当着众人的面说她轻浮,甚至一句辩解都不听,把她丢在原地。
宁婉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,连带着几日来的紧张,委屈一起。
良久,她才缓过来,伸手合拢外袍,忍着腿上的剧痛站起身,一瘸一拐的往回走,可越走越委屈,越走越难过。
不知道于氏是否已经知晓是她在偷听,如若将这件事告知祖母,祖母会信吗,小猫也跑了,初次面见兄长还被厌弃了,往后该怎么办…
宁婉就这样一路抽泣着,忽然听见青竹的呼唤声,抬头一看,前方正是青竹向她奔来的身影。
她有些惊讶,开口嗓音还带着哭腔:“青竹…你怎么来了,今夜不该你当值啊。”
青竹一愣,道:“奴婢睡不着,闲逛,见卧房门没关,您又不在,便出来找您。”
门没关吗?她记得关了呀,兴许是记错了吧。
攀上青竹的胳膊,宁婉被搀扶着回到了卧房。
等青竹给她擦完身子,绞干头,在腿伤处上了药,她的情绪才渐渐平复。
宁婉看向黑压压的窗口,没有轰鸣的雷声,刺眼的闪电,一切又重归寂静,好似今夜那些不好的事统统不存在,但腿上的伤,红肿的眼,都在提醒着她事情已经生了。
今夜,注定无法安眠…
直至清晨,宁婉睁着双红肿的眼,愣愣的盯着纱幔,见青竹端着温水进来便问:“适才万嬷嬷来了吗?”
“是,老夫人知您腿伤,送了些滋补的药材过来,又嘱咐奴婢好好照顾您。”
想到昨夜萧淮那句轻浮,宁婉秀眉紧蹙,着急道:“祖母都知晓了?那府中上下岂不是都知晓昨夜生了何事…”
“小姐放心,能在侯爷身边伺候的下人,嘴比城墙还牢,昨夜之事除了主院的人便只有奴婢知晓,您且宽心,瞧着是一夜未眠吧,今日便好好休息养伤。”
青竹说着,边伺候宁婉洗漱用膳,等她躺在床榻上时,又将包裹了冰块的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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