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虽一头雾水,但也不好计较,随即应了句“好说,好说”
,便对卢熹微使了一个眼色。
卢长史当然知道我的意思。
我只想尽快喝到那香喷喷的羊肉汤。
哪知穴道一解,事情更是迷离。
那被叫做“少主”
的红鬓男子竟当场跪下,向我磕了三个响头。
这什么情况!
我满面茫然、不知所措之际,红鬓男子起身作揖道:“七王爷,在下王崟星城!”
我顿感耳熟,却又不敢胡乱猜忌,只是苦思冥想,轻声念着:“王崟星城”
他又道:“王爷一定认识家父墨镇!”
王崟墨镇!
我恍然大悟:是了!
他是王崟墨镇将军的儿子,王崟月亭老将军的孙子,开国元勋王崟君座的后人。
之前已说过,许多年前,奸相赵德才在战事吃紧之际,用手中人事干涉军政,为自身党羽谋取私利。
王崟月亭老将军和袁拜然将军等大臣联名上书弹劾,却被赵德才以通敌叛国之名害入诏狱,冤死狱中。
王崟老将军之子墨镇将军、袁将军之子袁进烈愤而带部众出走,落草为寇,盘踞西南绿林,进而国力大损,龙朝式微。
我赶忙作揖回礼:“少主折煞小王了!
王崟家和袁家沦落至此,都是朝廷欠你们的。”
王崟星城又躬身道:“七王爷哪里话。
王爷冒着性命危险,当着满朝文武击毙赵狗,为我两家雪冤报仇,此乃大恩,何欠之有!”
我暗暗叫苦:击毙赵德才的明明是二哥,怎传到朝廷外就变成本王了?这下好了,赵德才在民间若有死党亲眷,都知道找谁寻仇了!
王崟少主道:“在下才出西南,素未与七王爷谋面。
方才不识君面,还请王爷赎罪。”
原来如此。
王崟家和袁家虽身在西南,但在京城安插了众多眼线,对京城之事了如指掌。
王崟星城的四名随从,定也是在京城潜伏多日的探子,否则也不会识得我,识得我的品性。
一番寒暄之后,望山虎便招呼众人就座。
羊肉汤的滋味,果然配得上它的香气。
那热腾腾的白气如云如龙,让对面宾座上的面孔若隐若现。
一碗酒尽,我突然问道:“方才寡人听少主说‘共举义旗’,敢问是何意?”
望山虎脸色大变。
这王崟星城倒也潇洒,立刻应道:“若换作别人,我是绝不肯说的。
若是七王爷,想必说出来也无妨。”
望山虎忧色满颜,像是同时害了几十种病一般。
王崟星城道:“我来合风寨,便是商议造反一事。”
此话一出,群豪耸动。
我倒没什么反应,只随口问道:“王崟老将军和袁拜然将军皆已平反昭雪,为何少主仍要造反?”
王崟少主道:“只因大仇未报。”
我只觉诧异,道:“赵德才不是已经死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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