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如许听明白了,这所谓“换血”
,是要换很多次。
她猛然又想起了什么:“你不是说他肾经没问题吗?”
宋半见瘪着嘴,鼻孔出几口大气,他觉得她和言如许沟通实在是困难:“只是那方面没问题,其他方面都有问题。”
闻人弦顾不上二人斗嘴,只摸着自己的白胡子,寻思“换血”
的可行性,可越想越愁眉不展:“血出体外,则很快凝固分层,如何洗血。”
“哎,这才是正经问题,不愧是老大夫。”
宋半见道:“我认识一位西洋偃师,他以玄铁作鼎,磁石为源,得一高旋转之神器,污水放入其中,泥沙虫藻尽除,得水澄澈如新,能啜饮,同理或可作洗血之用。”
偃师的厉害,言如许看四海地志时也了解一二,中原上古有木牛流马,有木铁所制战用飞天迦楼罗;西洋上古则有潜舟,有飞艇……都是偃师们的杰作。
旋转鼎之说,倒也不是不可信。
“你有几成把握?”
开口的是魏骋。
“两成。”
宋半见直言。
“才两成?”
言如许原本萌生的希望又被磋磨掉一些。
宋半见解释:“两成已经不少了。
取血洗血的过程有可能会有环境里的脏东西掺杂进来,造成感染。
另外人体看似脆弱,实则固若金汤,取出来的东西再放回去,身体接不接受还是两说,性命也有可能在这般自我消耗之中湮灭。”
宋半见话音刚落,外头来了一个人,众人转头,是崇阳侯争鸣。
“侯。”
太子上前问候。
言如许也躬身行了一礼。
她一直听说家父子亲缘淡薄,这是他第一次见争鸣。
争鸣虽已年过不惑,但并不见多少老态,眉眼之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恣意风流,同逢渠有七成相似。
只是老侯爷的面容温润些,而逢渠更锋利,乃至显得有些凉薄。
争鸣直直盯着床榻上躺着的毫无生气的逢渠,步履蹒跚地走过去,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摸摸儿子的脸,可挣扎许久,似乎害怕什么,最终又将手收了回去,
“理论上是两成。”
争鸣开了口:“那实际上呢?之前换血之人,可活下来了吗?”
宋半见答得坦诚:“从前无人换血,大人是头一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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