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被言如许点名的蒋杰率先反应过来,赶紧口头领命:“是,大小姐,老奴这就将他们带回去。”
“谁敢?!”
孙玲因见状猛然起身:“老爷没点头,谁敢走?!”
言如许瞥了孙玲因一眼,并不将她放在眼里,只冷笑着看向言灵施:“父亲其实想罚的只有我,何必拿下人们出气。
父亲是读书人,应当知道穷寇不可迫的道理。
人走到死路上,什么事都能做出来。
父亲是京畿重地的父母官,若下人们为了活命趁夜在府中生乱,闹出动静甚至是人命来,您的官职还保不保得住,父亲好生思量。”
言灵施听了这话,眯着眼站起来,缓步朝言如许走过来,面上露出尽是杀意的笑:“你威胁我?”
“女儿不敢,女儿只是对您晓之以理。
父亲为官多年,女儿所言是不是事实,您心中十分清楚。”
就在这片刻里,言灵施的表情变换了好几轮,惊讶、愤怒、玩味、释然……到了最后,他竟然笑了。
东院的下人们瞅准了这个间隙,抬着伤者三三两两撤了下去。
言灵施走到言如许跟前,父女两个已经许久不曾离得这样近过了,他轻声问道:“装不下去了?”
言如许叹了口气,也轻声答:“是啊,女儿本以为能装一辈子的。
毕竟女儿曾真心对父亲有过孺慕之情。”
听了这句话,言灵施不可察觉地有了一瞬怔然,但是很快,他的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凉薄。
“言如许,你可知错?”
言灵施的音量洪亮如初,不再是父女间的私话。
言如许俯身行了一礼:“女儿愚钝,不知。”
“学堂之上,污蔑朝廷命官狎妓,此等大错,若是上达天听,是要为祸家门的。
你竟说,你不知错?”
言如许心中冷笑,这个罪名,叩得还真是大。
“这桩事情,太子殿下已有公论,窦公子失言在先,已被殿下责罚。”
言如许答道。
言灵施:“确然如此。
太子殿下罚了窦公子的言语失当,窦公子有错即罚,知错能改,那你呢?若你此番混账言论,为父不施以家法处置,让朝中同僚如何看我?让太子殿下乃至陛下如何看我这一贯刚正的京兆尹?言如许,为父再问一遍,你可知错?”
言如许一颗心凉透,还未等说什么,言如梦就跪着爬到言灵施跟前,抱住言灵施的大腿:“爹爹,不是这样的,那日的确是窦望……窦公子太过分了,姐姐也是被逼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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