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慕容铁看陛下这态度便知道,侯在他心里,是有些位置的,少时情谊,终是不可替代,绝非一个女人可以抹除。
崇阳侯府很快到了,慕容一家从车架上下来,竟看到侯和逢渠亲自在门口恭候。
慕容铁当即端了笑脸,一直对逢渠不满的徐氏脸色也好看了不少。
“哎哟,几步路而已,怎劳侯爷和世子亲自迎接。”
争鸣也抱拳:“慕容兄一家是贵客,某自当相迎。”
逢渠紧随其父,向慕容家两位长辈见礼。
慕容媞和慕容嫣也纳了福。
一行人进了院子,慕容媞偷偷瞧几眼逢渠的侧脸,他们两人其实已经认识数年,且都在琅园读书。
只不过琅园里喜欢她的公子实在很多,她同逢渠极少交谈。
逢渠这人虽说面色冷,但无论看多少次,都是好看的。
慕容媞心中也感叹起来,若论容貌,整个大昭,能同她慕容媞相配的,也不过三人,诚王、太子之外,便就是逢渠了。
真可惜啊,他若托生在正经女子的肚子里,说不定同她真是一桩良缘。
逢渠知道慕容媞在打量他,但他只觉得烦。
前世的慕容媞自始至终都是瞧不上他的,即便后来做了夫妻,即便她用尽浑身解数搏自己的宠爱,但她仍会在许多细枝末节里透露出对自己的鄙夷。
比如他去刘语凝的院子里过夜,次日她便会说,慕容家的门第比刘家高很多,对他仕途更有助益,审时度势是一个男子最应具备的能力。
说到这里,她便坐到他腿上,环着他的脖子,在他耳边用极挑逗的声音问一句:“审时度势,你那辗转风尘的娘亲应当最是明白,夫君,她难道未曾教你?”
这便是政治联姻的威力,是高门贵女的手段。
慕容媞深得其父真传,对待“下位者”
,讲究恩威并施。
她的身子、她的柔情,是她对他的“施恩”
,而用他的身世讽刺他、提醒他,是她对他的“施威”
。
天子赐婚,是无上恩典,逢渠身为男儿,也自有男儿的胸怀与担当。
那时的逢渠,不会对慕容媞怎样。
然则今生不同往世,逢渠和慕容媞不会再有续章了。
侯一边同慕容夫妇把酒言欢,一边找了个理由,让逢渠带两位妹妹在自家院子里转一转,或者去书房看看书赏赏画也好。
慕容媞看似羞赧,点头称是。
三个年轻人在侯府漫步,如今三九已过,但寒冬未尽,只不过侯府每隔十数米都有一座石鼎,春夏种花,秋冬燃蜡,火焰灼灼,倒让院中有融融暖意。
逢渠在一片腊梅林中停下,侯府的腊梅景致十分别致,瑾城多种红梅,侯府却是黄梅,且种得极好,枝丫繁茂,鹅黄点点,夜幕灯笼之下,宛若另一片星空。
逢渠并没有说话,慕容媞却笑了,不用多想,她也知这是侯府最拿得出手的一片地方。
而且逢渠特意让了石鼎旁边的地方出来让她站,怕她冻着。
可见逢渠只是嘴硬,对她还是心悦的。
慕容媞蓦地就心软了,虽说出身差些,但逢渠皮囊实在出色,而且琅园同窗数年,他也绝非草包,自己不妨给他一个机会。
“逢渠,你也知道,我家世不差,自己在京中也有些名声,自然希望未来的夫君是人中龙凤。”
慕容媞说道:“说真的,父亲同我说你有意同我结亲的时候,我是有些不情愿的,当中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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