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语凝将自己的绣帕递给她,言如许用这方帕子仔仔细细蘸着杯中清水,擦拭着玉球部件上的酒渍。
擦完之后,又一一对着桌子上的油灯照了照,确然没了痕迹,这才一一排列在桌子上,开始合装。
半盏茶时间,鲁班球终于拼成。
她拿起玉球环顾一番,确定了纹路对得上,才放心一笑,将玉球还给了刘语凝。
“好了刘姑娘,你瞧瞧。”
刘语凝早就因言如许刚才的动作震惊不已,传闻里粗陋不堪的言大小姐,怎会这个……
她不可思议地反复看着手中的玉球,确实还原如新。
刘语凝还在怔愣,言如许恭恭敬敬向刘语凝行了礼:“刘姑娘,方才是舍妹无状,险些损毁了姑娘的心爱之物,我们姐妹,向你致歉。”
说罢又一把拉过言如梦:“如梦,向刘姑娘道歉。”
“我已经……”
“道歉!”
言如许加重了语气。
言如梦自知理亏,乖乖行了礼:“方才是我不小心,刘姑娘,对不起。”
刘语凝双唇动了动,没说什么,算是原谅了姐妹俩。
谁知言如许又开了口:“刘姑娘,该你跟我妹妹道歉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刘语凝怒极反笑:“我为何要道歉?”
言如许神情肃然,不紧不慢:“舍妹今年初初及笄,同刘姑娘一样,自幼读书,多有才名。
行事上或许稚气未脱,仍有莽撞,但与人交往一向洁身自好。
刘姑娘方才绣口一张,便道她是勾栏模样,众口铄金,是要毁了她一生的名声吗?”
言如许话音落下,围观的众人纷纷惊讶地望着她。
这是言如许?一年前她聚会的时候还是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的木头样子,今天怎么如此伶牙俐齿。
伶牙俐齿也就罢了,竟还说得这般在理,这般……让人信服……
言如许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,怎么换了个人一样?
逢渠的心情更为复杂,他恍惚了。
如今生的事,同前生已然大不一样。
前生他拒绝了言如许之后,便未再宴席上看到她的身影,鲁班锁浸酒也未曾生。
难道重来一次,一切都不一样了吗?
至于眼前的言如许……他见过观岳大道上,为他跪棺的她,那时的她便如今日这般,如松如竹,不蔓不折。
他本以为那份气韵是年岁赋予她的,可原来,她一直都是如此吗?
那为何他那时从不曾窥见这样的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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