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华明显感觉到四周变得寂静,显然大家都现了前面的动静。
双眼专注盯着小路的尽头,呼吸随着精神的紧绷放缓,握着献天的手心浸出湿汗。
马蹄声、车轮滚动的咕噜声愈清晰,路的尽头出现了缩小的车马影子。
匈奴裹着皮毛的肥壮的身体愈清晰,矫健的骏马拉着的马车排成一列,每车都装成小山一般,被厚实的麻布罩住,且每辆车都有两个匈奴守着,看来是大丰收啊!
匈奴离埋伏点越接近,周围愈寂静。
匈奴的车有十一辆,但并非全是粮,中间有一辆马车上坐卧着四五个人,应该是受伤晕倒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的人,最小的一个竟然只有十一二岁,蒙着面,看不清脸,但看坐着的姿势,上身有力,下半身的腿却是像摆在车板上一般,看来是腿受伤了。
让这么小的孩子上阵,匈奴够残忍的。
芳华再没有空关心杂七杂八的事,因为车队马上要进入他们的最佳埋伏点了。
五十步、四十九步、四十八步……
等等,为什么不走了!
抬眼扫视车队,却现整个车队唯一有异的只有那个腿残的小孩儿。
他的眼睛已经睁开,原来刚刚只是假寐,此刻他的手举起,掌心朝后,显然是叫停行军的手势。
原来,这小孩竟然是匈奴的头目,如此稚嫩就能有如此权力,那必然在匈奴中的身份地位不低。
他的叫停打破了她们这边的战略优势,现在行动除了表露踪迹之外,对他们丝毫没有益处,毕竟匈奴人不是脆皮,一打就碎。
匈奴那边自从停了之后,再无动静,显然是在等他们先露出头。
他们这边没有郑安宁的命令,亦不敢轻举妄动。
双方陷入了无形的对峙。
这里只有一条道,匈奴想回大漠,只能向前走,只要他们走入圈套内,那么民兵就掌握了主动权。
但匈奴不是吃素的,那小瘸子招了一个壮得和斗牛一样的人近前,不知道贴耳说了什么话,只见那斗牛士抬手做了几个动作,周围的匈奴人都开始行动起来。
芳华还没有看出小瘸子到底下了什么命令,只听旁边草丛后响起一声长哨声。
耳后传来杂草被狠狠蹂躏的声音,空气开始流动,数十人的奔跑带起了风。
芳华慢半拍地跟在阿娘和安宁婶的身后奔跑了出去。
嵇灵追上芳华,几步插到芳华前面,前可护阿娘,后可护芳华。
芳华知道郑安宁是担心敌人先一步做出防御,到时候他们就不只是错过最佳攻击距离这么简单了。
但她总有种不妙的预感,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缓慢下来。
前面安宁婶和阿娘已经冲下山坡,接近敌人,另一边以及后面的民兵都前后跟上来,嵇灵却是忽然冲到了最前面。
可匈奴明明早已看到他们,却并未迎上山坡,反而任由民兵将他们包围在山路上,他们不可能傻到任由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的。
所以,到底有什么底牌呢?
芳华凭着较高的地理位置轻易可以看到匈奴的全局,但她的目光像是有预感一般,直接将目光投向中心的车子上面坐着的小瘸子。
那小瘸子像是预感到一般,转头看向她,她看不见他蒙着面的脸,但是却清楚看到那人眉头一挑,在嵇灵拦到阿娘他们前面,先一步到达山路上时,抬手轻挥。
芳华瞬感不妙,立刻朝着嵇灵大喊:“嵇灵,小心!”
话落,每辆车边的匈奴都齐步一把掀开麻布。
只见那麻布下由粮袋垒成的围墙里站着两个精瘦的汉子,粮袋上架着两把巨大的弓弩,而弓弩上已经架起弩箭,弩箭目标直直对准路边蜂拥而至的民兵。
郑安宁见粮车上即将射的弩箭,立即反应过来敌军有诈,号施令:“撤退,各自隐蔽!”
可惜已经迟了,匈奴不会放过这机会,车上的弩箭早已准备好,郑安宁话落,车上的弩箭已经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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