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把的糖纸被芳华用花绳捆好,糖纸上的花样随着糖纸老化,轮廓有些模糊,屋子里光线不足,更是看不清,芳华不在意地将捆好的糖纸随意扔在框子上面。
屋子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,柜子里的东西除了易碎的,其他的都随着家具搬过去了。
芳华检查好,抱起竹筐出门。
太阳正东升起,屋檐掩住了屋内的光亮,却丢了檐下这方寸之地,芳华刚出门就被光线晃了眼,不自主闭上了眼。
下一刻,眼前多了一道阴影,有力的双臂拂过她的手抱过竹筐,手上一片滚烫。
怎么会?
眼前的阴凉没有立即离开。
“芳华……眼睛可以睁开了!”
芳华迟钝地睁眼,眼前是她熟悉又依恋的脸,但她却并没有多停留,低头看向自己的手。
正常人轻微触碰,哪怕身体再滚烫,也不会如此灼热的……
脑海里思绪纷扰,她理不出头绪,或者说,她不敢相信,但眼里的热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。
她有些不敢抬头,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人……
对她那么好的嵇灵,怎么能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呢……
芳华的异样终是叫嵇灵察觉到,他紧张地松出一只手,抓住芳华一直悬着的手,掌心滚烫。
格外的滚烫毫不客气地破开了芳华的脆弱,她为什么一直没想到呢!
明明她早已经在怀疑了!
她怎么能以为有人只要一触碰就能直接传递如此滚烫的温度呢?
她怎么能忽略这些每日都会生的细节呢?
她怎么能……怎么能……
滚烫的泪珠滴落到交握的手上,嵇灵感觉到那一抹热意,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。
手里抱着的竹筐被半摔着扔到地上,下一刻芳华被一只滚烫的手托起。
嵇灵被满脸泪水的芳华吓到,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,扶着脸的手慌乱地拭着脸上的泪,并不温柔,芳华的脸被揉捏成各种形状。
但她顾不得这些,满眶的泪模糊了眼前的脸,但她却从未这么确切地感受到这抹滚烫,从未这么清楚地知道这抹滚烫意味着什么。
她再也不犹豫地扑到眼前人的怀里,抱回满怀的滚烫。
这是独属于他们俩的秘密。
嵇灵感觉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舒服,是身与心的双重慰藉,胸前的人不再无声,传来一阵一阵的抽泣声,却再没有那一阵短暂的沉默的紧张。
他不明白芳华为什么要哭,现在又为什么忽然好了一些,他不太会安慰人,不知道能做些什么,叫芳华开心,但芳华抱他,然后就好一些了,那他就好好当一个抱枕,等着芳华心情变好。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嵇灵觉得时光从没有这么美好过,但是这美好伴着好大的折磨,他不清楚这折磨具体在哪里,只觉得身体内乱得很,一股不熟悉的气息在他体内横冲乱撞,找不到泄的出口。
他有些难挨,身体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,再难忍受,他直觉崩溃了会很丢人,不能叫芳华看到他丢人。
“芳华,我我我……我麻了……”
第一次说谎,嵇灵有些口齿不清。
芳华已经从激动中恢复过来一些,闻言后退,别眼拭泪,不敢看嵇灵胸前被她眼泪鼻涕糊成一片乱的衣衫。
舒服得令人麻的滚烫褪去,嵇灵趁着芳华不看他,立刻转身朝后院跑去。
“我回家歇歇再来!”
说落,人已经没了身影。
芳华自觉今日这一遭着实有些丢人的,但没想到嵇灵被她吓成这个样子,心里不由更加心虚。
回屋取脸盆火打水洗脸,趁着阿娘和魏恒从后头回这边之前消灭一切狼狈的痕迹。
收拾好后,见门口被嵇灵扔到地上半撒的竹筐,弯腰将洒在外面的东西一个一个捡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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