韵酿却改了见到东珠和镯子放下的果决,手指细细抚摸着簪子,感觉簪尾下有些纹路,她翻过细看,上面是熟悉的字迹,刻着“吾妻”
。
韵酿眼眶再忍不住盛了满眼泪水,嘴角却是傻笑,“你阿爹定是偷懒了,他那时候总说我名字难写,我还当他专气我来了,便吼着他说我韵酿这名字可是祖父想了半年才起的,是酒中有韵之意,他再诋毁我就要打他的。”
芳华似能看到年少的夫妻吵闹的画面,“那阿娘打阿爹了吗?”
韵酿失笑,“他惯会说俏皮话的,哪里肯给我机会欺负了他。”
韵酿拿着木簪递给芳华,“囡囡,帮阿娘簪上吧。”
芳华接过簪子,郑重而轻柔地为阿娘簪上她的爱人对她的爱意。
芳华下地取过小铜镜,端给阿娘看。
韵酿轻撇着头,看脑后的簪子,很美很美。
芳华放回镜子,又爬上炕,继续等阿娘开盒。
韵酿也不是磨叽的,利落拔开了最后一个圆筒的塞子,这圆筒同样是紫檀木做的。
芳华好奇在筒里是什么,眼巴巴看着。
韵酿却好像知道是什么一般,在旁取了匕,割了自己的一缕青丝,然后倒出桶里半绾的黑,将两者合二为一。
芳华觉得此刻的阿娘像是要出嫁的新娘一般,郑重地将自己的一生与夫郎的一生捆绑在一起,永不分离。
她忽然就明白了,原来这是一场阿爹早已为阿娘准备好却没赶得及进行的一场婚礼。
而今,新人只有阿娘,而她是唯一的见证者。
结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前句虽迟了许多步,但后句却是一直在的。
韵酿结好,将丝放进圆筒内,又放回抽屉里。
芳华见韵酿要关抽屉,却是快手拦着,看着阿娘像一位见证者一般说道:“结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!”
“礼成!”
语气郑重且庄严。
结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……
时隔多年,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。
可惜她的夫已经泯灭于世,可幸她努力生活这么久,终于要去见他了。
韵酿与芳华对视一笑,接着打开了第二个抽屉。
这个抽屉却是没有隔开,是个独立大开间,只一封红得耀眼的婚书放置其中。
芳华和韵酿早已猜到阿爹留下这匣子所为何事,并没有多惊讶,但韵酿仍是如捧珍宝般展开这一纸婚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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