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。
祁愿被找了回来,和沈枝熹一起被安置在宋府。
沈枝熹那一箭,没伤到肺脏。
好险又留了条性命,祁愿的伤却比她严重的多。
“哥哥早就撑不住了的,那炸药威力那么大,身上的肉都炸掉了好几块,他是硬着一口气才将我带到一处安全的山洞里,然后他就走了,说是要进城寻你。
可是他刚走到洞口就昏了过去,我拖着他从天亮走到黑才寻到一处村庄终于找到人来救他。”
赵玉姝伏在床前,说起那日的事仍满脸是泪。
沈枝熹在床沿上坐着,伸手安慰般摸了摸她的头顶,只是她身上也有伤,一动又扯的伤口生疼。
“所幸命还在,身上的伤都会慢慢恢复的。
我已经差人问过了,凛北有个神医或能治好你哥哥的脸,他曾经为许多战场上被炸伤脸部的战士换过脸,只是治好之后,容貌大概率会大变。
不过,听说那位神医妙手回春,照你哥哥那么自恋的性子,再将他换成另一幅美男子的脸庞也不是不可能的。”
赵玉姝听完似想到什么,倏地抓住沈枝熹的手。
“沈姐姐,炼药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哥哥。”
说到炼药,沈枝熹凝了脸。
那日宫变,敬王留在宫里收尾,他在皇帝寝宫后的密室里现了那几个替皇帝炼药的道士。
道士说,治病的药其实很快就能炼成了。
皇帝是谢璋的儿子,而祁愿是皇帝的儿子便也是谢家子孙,身上很有可能带有那种病。
赵玉姝知道这个事,也知道皇帝寝宫后的秘密。
她去求了敬王得知了事实,便央求着留着那两个道士,她要用她自己的血替祁愿炼药。
“这是我自愿的,我自愿为哥哥炼药不需,道士说只用一两个月的时日就能把药炼成,我愿意的。
哥哥为了救我变成这样,我也想为哥哥做点事情,我要他活着,健康的活着。
我…我会小心的,我不会过度取血,我也会保重自己的身子。
只求沈姐姐不要把这个事告诉哥哥,否则他一定不会答应。”
她那双真挚的眼睛让沈枝熹动容,叹过气,好半晌后点了头。
“谢谢沈姐姐。”
赵玉姝破涕而笑。
只是祁愿伤的实在太重,大夫说没半个月怕是都醒不过来。
出了门,正遇上来找她的暗卫处副统领。
“主子,惠王在狱中自尽了。”
“自尽?”
沈枝熹吃惊了一阵,却又很快释怀。
惠王这样的人,他是不会等到降罪的旨意来细数他所犯的罪行的,这会让他觉得屈辱,不如死了一了百了。
不过就是觉得,有点便宜他,也替娘亲不值。
她已经无从得知娘亲后来为什么又和惠王合作,她是因为乱魂香的缘故导致记忆错乱忘记了惠王曾经舍弃她的事,还是因为别的,人一死,什么都跟着烟消云散了。
“你没有别的事要同我说?”
沈枝熹话锋一转,冷意浮生。
副统领立即跪了下去,内疚回道:“属下自知罪孽深重,若非属下出卖消息给惠王背叛了祁统领,他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。
属下……爱上了一个人,而那个人被惠王抓走以她的命来胁迫属下,属下……罢了,属下不作狡辩,背叛之事已成事实,而我那心爱的女子也没活成,我已经无颜再苟活于事,今日来找主子,就是想了结此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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