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害得我第一次见面,都没来得及好好准备。”
“妈,我先带你去量个血压,”阮玉先一步拉走老太太,继而在她耳畔低语道:“这是你未来的孙女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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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净的碎花四件套,自带淡淡的皂角香,阮书灵的房间依旧和她高中毕业时一模一样,甚至书桌上都没有分毫的灰尘,木质的房门出吱吱呀呀的响声,老太太端着盘切好的苹果进来,她动作缓慢地把盘子放在床头,看见阮书灵手中的相框,“想爸爸啦?”
“有点。”
相框里的男人穿着消防服好不威风。
“阮辞要是能看见这孩子就好了,”王雯用手肘的衣料擦净照片,本就透亮的镜面在光线下泛起光,“只要你幸福,奶奶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。”
“奶奶,我很幸福。”阮书灵眼角滑过一滴泪。
“他是阮辞救过的人。”阮书灵在老太太震惊的眼神中点头,“他也是中城人。”
“那”
阮书灵知道王雯的疑虑,包括她也怀疑过。
“不是的。”她摇头,“不是因为感激。”
王雯终于放心,不再过问,“孩子,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。”
“你爸爸和姑姑过得太苦,感情路走得更是坎坷艰辛,我日日求神拜佛只盼望你能顺遂,现在眼看着你安定下来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“嗯。”
门口传来点动静。
“小闻,你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干嘛?”
“我看看星星。”闻一起身回话,声音也很平静。
“妈。”阮玉敲了敲窗户,“不早了,吃了药就睡吧。”
“来啦。”老太太摩挲着阮书灵的手背,“你姑姑这是让我别打扰你们小两口说话呢。”
“没事奶奶,说好今晚我陪你睡的。”她不舍地望向老太太,“我马上就来。”
阮玉搀扶好王雯,两个人拐弯进了主卧,而她的步伐落在前院,一步一步停在他的影子旁。
“你小的时候也会这样看星星。”闻一的头仰望着天,月光如数照亮他,“不知道那时,我们有没有数过同一片星空。”
“我最爱数星星了。”阮书灵拉他起来,带他往院外走,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大片的风略过田地,他们鼻尖充斥着泥土的味道,头顶旋转的星河带领他们前进,最后他们站在空旷的田埂上。
“我小时候最爱在这里玩。”阮书灵指向天空,示意闻一去看,“这里的星星最美。”
“现在我把它分享给你。”
回忆在此刻如潮水般涌现,每一颗星星都正中他的心房。
“喂,小尾巴,”阮书灵从旁边的床铺翻起身,小声道:“你知道吗?我家有一片很大的麦田,那里的星星可漂亮了,每一颗都又大又亮,我奶奶说那是比钻石还珍贵的东西。”
“我想你的妈妈可能也变成了星星,或许你下次来我家就能见到她了。”
“那你能带我去吗?”
“当然,”她递过来一张纸,“只要你今晚不躲在被子里哭,我就可以考虑带你去。”
“你哭的声音真的很明显。”
“好。”闻一拉开被子,露出圆鼓鼓的小肉脸。“我会坚强。”
“有姐姐在,我不会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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