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瑜登时反应过来阿爹说的是什么事情。
当即朗声道:“冷静了!
我不去寻谢安之了!”
她被罚跪祠堂,也只有过一次。
那是她十六岁那年,在谢家的春日诗会上,她撇下跛脚的谢承之一人在凉亭,假装醉酒去后院寻谢安之。
听他诉苦说主母王氏是如何不肯他去前院,不肯他参加今日宴会,只让他在后院待着不准出去。
多饮了两杯酒的林清瑜义愤填膺,不管不顾地拉着谢安之去前院,当着众多宾客的面,痛骂王氏是一个多么小肚鸡肠苛待庶子的恶毒妇人,痛骂谢承之又是一个怎样自不量力高攀林家的废物。
之后更是抱着谢安之,扬言此生非他不嫁。
如此让两家人颜面扫地的事情,最后换来谢安之被谢大人远送青州军历练,而林清瑜也被林同和家法处置关了禁闭。
当年她得知谢安之要去苦不堪言的青州军中后,她寻死觅活非要跟着一起去,某一夜趁着父母安睡,还是收拾行囊追去了青州。
而后在青州军中陪伴谢安之两年,才打动谢安之的心。
再然后,便是林家出事……
也就是说,此时距离林家被现通敌叛国,还有两年时间。
想到这儿,林清瑜的眸子又亮了起来。
来得及!
两年时间,她一定可以改变林家被抄家问斩的命运!
林同和听她表态,心中存疑,又见女儿漆黑如墨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,面色一冷。
“来人,把小姐关回祠堂!”
林清瑜一愣,还没反应过来,人就被庾蕴和长嫂陈灵卉护在中间。
庾蕴心疼得很:“清瑜说了不去寻谢家二郎,你为何还要关她?”
长嫂陈灵卉看着林清瑜苍白的脸色,也忍不住帮腔:“小妹已经知道错了,她从来不诓骗家里人,父亲再信她一回吧!”
林同和站在原地,一时没有动作。
细细想来,确实如此。
自家女儿从小捧在手心上长大,是个正直愚钝的,向来不假颜色,做不来那曲意逢迎的事儿。
便是看上了谢安之,想换个人嫁,她对林家对谢家也是实话实说,不管谢承之的死活的。
看着抱作一团,大有同生共死架势的三人,林同和顿觉心累,摇了摇头道:“罢了,先去休息吧。
明日随为父上门,向谢夫人与承之侄儿道个歉,就别再动什么歪脑筋了!”
“是,阿爹!”
林清瑜点头应下。
身旁的庾蕴与陈灵卉扶她站好,上下检查一番,瞧见后背衣衫渗出的血迹,二人都红了眼眶。
林同和自也是没错过,当下鼻头酸,克制着心中不忍,脱下外袍披在了林清瑜身上:“谢家百年世家,承之侄儿又同你青梅竹马,他的脾气秉性你也清楚。
女子嫁人比不得男子娶妻,男子娶妻若是妻子不贤随时可以休弃再娶,女子嫁人若要反悔那是千难万难。
你需找个自身就很好的人,而不是只对你好的。”
“嗯。”
林清瑜点头。
谢承之是个很好的人,这一点儿她从来都知道。
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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