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举两得,有钱有自由。
“那安琪呢?”
贝秉亮不理会她毫无掩饰的怒意,那神情恨不得要一口将他给吞噬了,“你过虑了,我不至于像我姐姐一样对亲生骨肉撒手不管。”
舅甥俩狭路相逢,面对面站在房间里,沉默着盯了对方的眼。
“回归正题,不管你签与否,抚养你的支出是事实存在的,有凭有据。
你不信,我们可以法庭上见。”
“阿贝,你也可以不签。
只要同意放弃贝秉芳这笔钱的支配权。”
他是卑劣老练的猎人,一步步地诱人设下陷阱。
贝静纯懂了。
“除了监管账户,当年还有几本设计师旧手稿,”
贝秉亮嗤笑,“想不到贝秉芳滥情至极,也纯情至深。
看署名应该是你那个穷鬼爹留下来的。
可惜啊可惜”
“可惜什么?”
“可惜你自己前几日亲手推掉了这个机会,藏在银行保险箱的资料或许有生之年都不会见光。
贝秉芳的要求很可笑:只有你结婚后,才能取出来。
不过,几张破烂图纸而已,谁感兴趣呢?当嫁妆太冇面。”
像是提醒了贝秉亮什么,“我这个做舅父的,不介意放低面子,再去求求周行长”
“到此为止!”
贝静纯提高音量。
贝秉亮噤了声,知道她已经做出决定。
看着桌面上早已准备好的印章、委托书还有律师信,跟八年前贝秉亮办理领养手续很像,荒诞中不免带着几分可笑。
大多数的人与关系,都只会陪你一段路。
缘分断了,谁也留不住。
额前微凉,不知何时沁出一层虚汗,贝静纯轻轻颤抖,手却顽强地拿起笔,要给这段过去大力地画上一个句号。
城市上空飘着大朵阴沉沉的云团,一滴雨以无奈的落姿沿着车窗滑过,微不可闻,积水很快在街道汇成细流。
路边霓虹灯牌也熄了,世界渐冷清。
路过铜锣湾,等红灯时巴士停留片刻,十字路口报纸档那位花白头的老人,颤巍巍给报纸摊位竖起雨遮。
下了巴士,走出站台,贝静纯才现自己的伞不知丢哪里去了。
飞快驶来一辆的士,她避让不及,仓促地后退,险被撞到。
司机不满地鸣喇叭,从她身旁轰轰地驶了过去。
应该是没吃晚饭的缘故,贝静纯有些头晕耳鸣。
此刻的她落魄又狼狈。
张着口,拼命吸气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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