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时深不合时宜道:“他要守着我一整夜。”
“什么?!”
齐消隐难以理解朝他看去,“府内没有其他侍从了吗?”
谢时深轻声哼道:“这位陌生人,你越界了。”
齐消隐充耳不闻他,叉着腰质问道:“你月例给多少?每月可有休沐?上值多少个时辰?符合梁朝颁布的”
谢时深暗自吸了口气,忍无可忍说:“来人。”
眨眼间,四周跃出几名暗卫,如一阵风似的刮到谢时深后方,其架势之大,令齐消隐的话戛然而止。
他打量这几名身手不凡的暗卫,愈觉得谢时深压榨属下,欲要疾言厉色谴责一番。
不料听见谢时深道:“你可知小鹿为何值夜?”
齐消隐戒备看他。
谢时深朝鹿厌招手,直到鹿厌乖乖挪到他的身侧,才见他轻咳两声说:“因为小鹿是我的贴身——锦衣卫。”
他将“贴身”
二字刻意拉长,眼看齐消隐脸色愈难看,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,最后齐消隐气得跺脚大吼一声,火冒三丈离开了谢家。
鹿厌见他离去,心想待客之道不能漏了,打算送他一程,结果才走出两步,衣领便被一只手无情揪住,扭头看去,对视上谢时深深不可测的眼眸。
“世子?”
鹿厌疑惑道,“不送客吗?”
谢时深扫了眼跃上高墙的身影,慢声道:“我以为他是贼呢。”
说罢,他松开鹿厌的衣领,两人并肩朝着厢房而去,身后的暗卫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银光皎月浇洒在鹿厌,主仆二人前后踏进院子时,瞧见柳六迎上前行礼。
柳六道:“禀世子,探子来传,京郊有动静了。”
谢时深道:“马车数量多少?”
柳六一听,低垂的脸上出现诧异,奇怪主子如何知晓是马车押送货物,但由不得他多想,连忙回道:“十余辆。”
谢时深默了默,稍作思忖道:“明日亥时行动。”
闻言,鹿厌提步走到他面前,和柳六齐齐听令。
谢时深率先朝柳六道:“走私案牵连京郊和市舶司,锦衣卫必将出现查案,你找人去官衙击鼓鸣冤,声称市舶司扣留货船迟迟不归还,击鼓之人无需多言,一旦官吏出现,只管哭晕即可。”
话落,他又看向鹿厌续道:“明日先随我去宫门前露个脸,之后暗中潜行去京郊,寻一处名唤西玉楼的场子。”
话未说完,他凝视着鹿厌沉默半晌。
鹿厌主动追问道:“然后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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