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允漫不屑道:“低头用水照照你自己,看看你算什么东西?”
瞧见她抢先出手,鹿厌在一旁轻轻拍掌道:“附议附议。”
谢时深循声偏头,现谢允漫后脸色渐沉,掐着鹿厌细腰的手用力几分,不许他接着煽风点火。
鹿厌感觉腰间一紧,霎时绷紧背脊,恍然想起叮嘱过谢允漫不要出现,想不到她居然提前出手了,意味着谢时深恐知晓今日此计少不了她的功劳。
后背似有寒芒散,鹿厌提心吊胆往身后瞥了眼,直到对视上谢时深暗藏凌厉的眼眸后,他提着的心终于是死掉了。
他慢慢把手放下,顺着腰线而下,触碰到谢时深的皮肤后,用小手轻拍谢时深的手背求饶,示意对方不要掐这么紧。
但谢时深视而不见,垂眸扫了眼他柔软的腰身,只觉若是再用力些,便能轻而易举折断。
鹿厌欲哭无泪,整个人被谢时深扣着,不能助谢允漫一臂之力,眼睁睁看着谢允漫疯狂输出,令精英最后颜面扫地,毫无招架之力,在百姓的窃窃私语声中落荒而逃。
精英离开后,四周先是一阵沉默,紧接着便爆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事情尘埃落定,鹿厌感觉扣在腰间的手松开,马上从谢时深的腿上站起,随后两人拉开距离,他看着面无表情的谢时深,张了张嘴欲言又止,不知从何开始解释。
谢允漫险些迷失在百姓的赞美声里,一看鹿厌立定站好,转眼问道:“咦,你不是坐在我哥腿上吗?”
鹿厌急忙朝她挤眉弄眼,暗示她别说了,现在自己不该坐在腿上,而是应该埋在地上。
谢时深从圈椅中缓缓起身,冷冷扫了眼面前两人,甩袖离开这场闹剧。
剩下的两人相觑一眼,互相挑眉一笑,在百姓的欢声笑语中光荣退场。
回府路上,车厢中安静得可怕,谢时深阖眼假寐,鹿厌和谢允漫则用眼神疯狂交流。
马车抵达谢府,两人目送谢时深率先下马车,和他拉开一段距离后,他们才敢低声交谈起来。
不料谢时深顿足在府门前,转身看向他们,平静的目光落在鹿厌身上,淡漠道:“任务失败,今夜来明华居领罚。”
“又失败?”
鹿厌愕然,欲追问为何,可谢时深只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给他。
一旁的谢允漫同情看他,痛心疾地摇摇头,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后,屁颠屁颠追上谢时深的脚步。
鹿厌头顶烈日的暴晒,仰天长啸喊道:“可恶——我要燃起来了!”
说着他把玄尾扇从怀里取出,摇着扇子大步流星朝梧桐院而去。
梧桐院共三个厢房,目前是他和谢时深的暗卫所住,既是暗卫,青天白日必然不在。
可当鹿厌气势汹汹回到院子时,莫名察觉一阵杀气卷席四周,他瞬间提高警惕,摇扇的频率放慢,脚步放轻,全神贯注留意着院子里的动静。
院子的梧桐树被夏风吹动,倏地见一抹银光自耳边呼啸而来,鹿厌弯腰假意拍了下一尘不染的衣摆,快躲过暗箭的袭击。
树叶抖动的频率异常,细细簌簌的声音尤为刺耳。
鹿厌捡起脚边的小石子,夹在指尖弹开,精准无误击中树上鬼鬼祟祟之人。
触电似的大树化作平静,他转头看去,入眼瞧见身着劲装的男子。
他有些意外,停下交手的动作,眼底的杀意消散,迎面上前招呼道:“老六,你怎么回来了?”
柳六一袭黑衣,被烈阳照得热气腾腾,站在树荫下等着鹿厌走来,“昨夜任务结束,世子让我休沐了。”
听见休沐,鹿厌的小脸顿时垮下,凭什么自己不能休沐,整日像谢时深的挂件似的,不分日夜紧随着。
他本来应该走到柳六面前的脚步一拐,直接绕道而行。
柳六一愣,眼睁睁看着被擦肩而过无视了。
他拔腿跟上前道:“怎的甩起脸色了呢,是怪我方才故意吓唬你吗?”
鹿厌咬牙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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