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曹令之带着一群迎接的人,兵荒马乱般的赶回郡守府上时,吴悯已经安坐于茶厅上,一盏茶快要喝完。
座上少年未及弱冠,但气度已是不凡。
乌浓密,半束半散,眉目间尽显风姿,高贵大气。
旁边站了两个侍奉茶水的人,眼见大殿下杯子空了,便想要再为他添一杯。
正这时,曹令之赶到了。
吴悯抬眼瞥见一身虚汗的曹令之,摆手挥退了侍者。
“臣东平郡郡守曹令之,参见殿下。”
他利索地躬身行礼。
吴悯打量了他一息,“免礼。”
曹令之慢慢直起身子,望向吴悯露出了一个十分谄媚的笑容,“殿下怎地自行来了臣府上,臣有失远迎……”
“不算有失远迎。”
吴悯说道:“曹郡守在城门口列队迎接,声势浩大,我是瞧见了的。”
“呃……”
曹令之心虚起来,他是真没留意这位祖宗是何时到的,也不知自己在城门口久候贵客不至时的抱怨,有没有刚巧被大殿下听见啊……
“曹郡守家中装饰十分气派。”
吴悯环顾着陈设布置相当讲究的茶室,古董瓷器不要钱似的摆在明面上,“方才进府时,我瞧见了打理精致的香林,真是一步一景。
郡守很有品位。”
“啊,臣闲暇时便爱侍弄花草,整修园子,爱好罢了。”
曹令之干笑着回答。
吴悯轻笑了声,“维护如此气派的家宅,想必花费不小。”
“呃……”
曹令之卡了壳,半晌没有回话。
若到了现在,他还听不出大殿下是在质疑他的收入来源,那他就是个傻子了。
打从东平郡银矿开采以来,曹令之每隔几个月便派人将矿石押运上京,详尽呈书汇报。
东平郡天高皇帝远的,他定期该上缴银矿的数目从无不足,只不知是哪里引得了朝廷的怀疑。
曹令之微耸着头,眼珠叽里咕噜地转着,应变的话已经到了嘴边,吴悯却岔开了话。
“舟车劳顿,可否请郡守准备些茶饭,待我休整一日,明日我们一起去银矿上瞧瞧。”
“啊……”
曹令之稍一愣神,但反应很快,立马着人排宴,酒菜挑着最好的上,侍奉得无微不至。
席间,吴悯简单问了些矿上每日用人的数目,以及近几个月矿石的产量。
曹令之一一对答,倒也未见不妥。
午饭过后,曹令之派人收拾出干净雅致的院子,安置大殿下一行三人。
晚间,吴悯推拒了又一轮的晚宴,只叫人将餐饭送来了屋舍,简单吃过便歇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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