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公事公办,声音冷的夹风带雨,冷漠的告诉她,是她错误将油漆桶放在了人行的地方,导致了事件发生。
人是在她门口摔进她买的油漆里,梁雾百口莫辩,没人信油漆不是她放在那个位置的。
就在这样冷漠的语气里绝望的等待着结果,直到有人说至凛来了,警察们开始交头接耳,气氛似乎开始暖和。
梁雾不知道至凛是谁,她只知道自己可能要完了,对方有钱有势,家里背景深不可测,哪是她这样的平头百姓惹得起的,只怕要把牢底坐穿给人家泄愤。
陈至凛诚恳的语气和警察们道歉,三两句就跟他们说要让梁雾走。
梁雾诧异的看着这个眼镜上卦满雨滴还没来得及擦的男人,听到警察让她签谅解书。
她反复确认谅解书上的文字,看着男人先签了自己的名字,从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接过笔,在右边哆嗦地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她冷到手背在警局刺白的灯光下,已经能看到冻到青紫的血管。
从警局出来,雨终于停了,可天却更黑,风也更胜,她的头发和衣服全都湿漉漉的,被风吹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这个点的车不好打,梁雾想去便利店里等车,却又不慎被店里的空调冷气吹到揣手瑟缩。
店里空调是24小时的,店员戴着鸭舌帽,披了条小毛毯,舒适惬意。
店里没卖防寒物品的,梁雾已经不敢渴求有毛毯,哪怕有口热水都是好的。
但是便利店的关东煮凉了,她买了剩下的萝卜,咸的发渴。
四下无人的雨夜,陈至凛从警局出来一眼看到蹲在路边缩成一团的梁雾,他小跑过去,蹲在她面前,用带着歉意的声音说:“抱歉啊,下着雨还这么麻烦你。”
梁雾感觉这个晚上的中国话都有点难懂,她警惕地看着这个说话奇怪的陌生男人,抱紧自己,用干涸的嗓音问:“我没事,那个人还好吗?”
“嗯,没大碍。”
陈至凛习以为常,安慰道,“你别担心。”
凌晨三点,又是雨夜,不好打车,陈至凛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家。
虽然是一个看起来和当地警局都熟悉的人,但上车之前,梁雾还是把紧急联系人模式调出来。
从冷的地方到暖和的地方,身体过渡,梁雾抖的更厉害。
临出发,陈至凛却解了安全带,下车去了趟便利店,梁雾抱着胳膊等,等到他回来拿了一袋一次性纸杯。
他拆开纸杯,倒了自己不锈钢保温杯里的水,递给梁雾:“天冷,先喝点儿吧。”
梁雾哆嗦到纸杯磕牙,但保温杯里尚有余温的热水喝进去,身体总算开始回温。
陈至凛重新擦完眼镜,出发之前回身从后座拿了个小毯子给梁雾,她说了声谢谢,毯子披在身上,总算活了过来。
雨后疾驰的小轿车里,她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中草药香。
到她家楼下,陈至凛主动加了梁雾的微信,说如果后续有问题可以直接联系他。
但那晚的回忆太惊魂,梁雾有意回避,加了微信也只是让他在列表里躺尸,从没联系过。
梁雾其实只记得那是个戴眼镜,手指细长好看的男人。
如果不是又在咖啡店里遇到,梁雾一直以为她是不记得他长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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