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离幻觉得外边的光实在太烈了,又或者觉得有些话应该关起屋子说比较好,所以他纱袖一拂,闭了木门。
而钱满和李沝这个时候也在门外,李沝心智太小,所以钱满只能陪他在外边玩。
钟离幻道:“徒儿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师父,还请师父不吝赐教!”
这是钟离幻第一次用如此寒冷的语气和师父说话,眼底的霜,齿间的冰,让他的语气透着一丝凉意。
峰主对此似乎早有预料,但是听到这凉嗖嗖的问话,他还是一疼,因为这个徒弟从来都是爱他的,他不可否认。
“徒儿请问,为师定当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!”
师徒二人一问一答,在旁人听来没有任何问题,但是他们的心都在作痛,钟离幻闭了闭凤眸,手握成拳。
“师父,徒儿今年二十五岁了,叫了您整整二十五年的师父,这二十五年里,你可曾愧疚?”
峰主不答,双眼紧缩,眉头微蹙,心中如刀扎。
愧疚?他还配说愧疚两个字吗?
云忆不说话,他也无话可说,他知道钟离幻此时的心情,陪着他就可以,要让他知道,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利用他的,他永远不会。
也因为云忆的陪伴,钟离幻此时还能够坚强的问下去,如若不然,他也不必问了,又想着怎么死了。
这个问题峰主没有回答,钟离幻继续问道:
“诓我切心,你,你可曾有过半点心疼?”
这一句话从钟离幻的喉咙挤出来,他只觉得胸闷。
峰主嘴唇开始抖,他不敢睁眼,不敢面对,他不配,不配为人师表。
云忆站在他身边,没有安慰没有说话,心却揪的厉害,他的心此时和钟离幻一样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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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离幻的第二个问题,峰主依然没有回答,诓他切心其实非他本意,他想要的其实是钟离幻的仙根。
钟离幻长吁一口气,是为了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,他全身的静脉此时已经快要停止,他眨了眨眼睛,不让眼泪留下来。
第三个问题,他努力的吸了一口气,问道:“徒儿挖心之后,命绝寒竹舍悬崖下,你可曾有过一丝,后悔?”
一个问题一层霜,层层叠叠寒透钟离幻的心。
一个问题一把刀,刀刀扎的峰主羞愧难当,这个徒弟的三个问题实在太犀利,他又何尝没有这样问过自己呢?
等不到答案,钟离幻也不想知道了,他待峰主如亲父,峰主视他如旗子,他毫不犹豫为师父切心挖心,师父却拿着他的情义当砝码。
还有一个问题,他想知道,他希望这个问题师父可以回答他。
“师父,琼玉圣冰是你心甘情愿给云忆的吗?你也想复活我对吗?”
他是那么的期待,那么的渴望,而峰主却是那么茫然,那么为难。
难道这个问题也是那么难回答吗?难道给云忆琼玉圣冰也是另有所图吗?钟离幻的心彻底被打进了三尺寒冰中。
云忆抓住钟离幻的手腕,心疼极了,但是这就是真相,云忆从来就怀疑着这个峰主,但是,他是钟离幻的师父,所以他可以不去深究,能够包容多少是多少。
钟离幻在乎的人他一个都不想伤害。
云忆问道:“司空翁,二十五年前,去云府的盲眼道士是你吧?”
峰主依然不答,视死如归的等待这一个审判。
外边的烈日开始灼心了,透过纸窗户烧的人心滚烫,峰主额头的细汗慢慢渗出了皮肤,手心里已经沁透,额头的一簇白被这灼心的光刺的更白了。
好,既然你不回答,那就是承认了,云忆继续问:“你把钟离幻弄到缥缈峰就算为了他的仙根对吗?”
“只是我不明白,想要他的仙根不是很容易吗?他小时候你就可以强取,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周章?”
峰主额头的细汗滑过眉毛,滴落在眼睛上,渗进了他的眼睛,汗水是咸的,刺的他眼里雾气弥漫,分不清是悲伤的眼泪还是汗水沁入的湿气。
峰主淡淡的道:“因为,我需要他心甘情愿的自己拔仙根,就像他为你拔仙根一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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