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李郎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,他把钱满带到了李沝跟前,李沝翻了一眼,极不情愿的把手递了过去。
钱满两只手抱着李沝的一只手各种蹂躏,手背上的血管青筋都被他数清楚了,可他就是猜不出来,李沝很无语,不打算让他摸了,把手往怀里一抽,但是钱满偏不松手。
一个使劲拽,一个使劲捏,最后还是李沝没办法,只能让他继续摸,最后都快摸到胳膊肘以上了,他还摸不出来。
这一次钱满没有指点人家手长的好不好,就是摸,烛光在他们面前冉冉升起,所有人都在盯着那两张俊俏的脸庞,眉清目秀、温文尔雅李水淼,稚嫩傻憨、懵懂无知钱无穷。
在大家的注视下,李沝越脸烫,如果没有别人看着,他可能要一巴掌呼过去,在烛火摇曳中,李沝的神情似乎有些失落,是在失落钱满莽撞无礼?还是在失落钱满竟然连他都摸不出来?
几年的朝夕相处看来也迷迷糊糊的度过的,这只手相比这些普通人的手差别实在很大的,他白皙、修长、细腻、光滑,但是钱满偏偏摸不出来。
李沝恼羞成怒,再也不让他摸了,一把扯了钱满眼睛上的黑色带,怒目竖眉的瞪着他。
钱满被蒙的太久,一时间睁不开眼睛,眯了一会才慢慢睁开,眼前的人越来越清晰。
“”
相对无言,蜡烛在他们中间拼命的燃烧,看不清他们的脸是红还是青,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吵架,彼此瞪了一会坐下了。
按照规矩,现在钱满要讲一个秘密的,他这个人压根就没有秘密,喜欢的只有钱,算不得秘密,喜欢的人没有,讨厌的东西想不起来,讨厌的人骂完了,还有什么秘密呢?
他双手托着下巴,看着旁边的李沝,平静然的道:“我,刚才撒了一个谎”
李郎问道:“什么谎?”
钱满悠悠然的转过头看着他道:“只能说一个秘密,这就是我的一个秘密,再说就是两个了?”
“!”
众人无语,耍赖也得有个度,这个秘密说和不说有区别吗?
但是规矩就是这样,一次只能说一个秘密,他们也不好再强求。
接下来是云忆,云忆在这群人里面个头是最高的,所以别人给他系带他得蹲一点,太尴尬,他便接过带自己系上了。
他的眼睛是深邃多情的,此刻被蒙起来却只看见他的野性和张扬,薄而上扬的嘴唇有着清晰的唇线,即邪魅又性感,如此阳刚风骨、撩人心性的男子必然会令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年侧目凝眉,诱惑出她们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望。
云忆蒙着眼睛如蜻蜓点水,对每一个人似乎都是礼貌性的轻轻划过,他不需要摸,他知道这些人他猜不出来的,他只要找到那个人就可以了。
而找到那个人,他根本不需要摸,他可以隔着漫长的距离,可以隔着这些陌生的人嗅到他的味道,这是爱极了对方之后恢复的这种动物般的本能。
很快,他被引到了钟离幻跟前,他闻到了,这淡淡的竹香味夹杂着琼玉圣冰独有的冷香,这味道已经渗透了云忆的四肢百骸,融进了他的血液筋脉。
黑色带遮住了深不见底的眸,钟离幻第一次大胆的抬头直视着他的脸庞,这张脸让他心跳、让他脸烫、让他想要捧在手心里慢慢独自欣赏。
云忆温柔一笑,探出了手掌,须臾,钟离幻手心朝下,把指尖点在云忆的指腹上。
云忆在无尽的黑暗里被这一点撩动了心弦,如电流过身,他心中一颤,大拇指向前一扣,把钟离幻的手指捏在了大拇指和食指内。
他不顾旁人什么反应,反正他也看不见,借着黑暗他似乎胆大了许多,他一点点,一寸寸向前挪动手指直到把钟离幻的整个手的全部手指捏在掌心,一股强烈的冲动在脑中充斥,他想把这只手拉到嘴边吻下去,吻在他冰冷、细腻的手背上,像那个十二岁的小男孩一样,说一句,钟离!
我喜欢你!
但是他还是忍住了,他不敢,他只是轻轻的捏了一下,笑道:“钟离!”
和着轻轻一声呼唤,他用另一只手解下了带。
烛光在钟离幻的侧边,暗影投过,他的鼻梁投出了一个完美的鼻影!
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春心荡漾,若非始于美景,必端于一个撩拨人心的人,他倾世之貌美到极致,他阳刚风骨令人仰慕,他冰肌玉袖诱人舔尝。
钟离幻此时的这张脸在烛火摇曳中若隐若现,他紧张的滚动了一下喉结,似是无意,似是挑逗,夺魂摄魄,让云忆口干舌燥,云忆心想,如果此时无人,他会不会一把抱住这个人,那钟离幻会不会灭烛相就?
心里想了太多太多,嘴里只说了两个字,“钟离!”
钟离幻本能的答道:“嗯,是我!”
烛光在窗前摇曳,窗纸外的天色微微泛蓝,学堂内的孩子趴在木桌上静静沉睡,晨风透过门缝轻轻松松的吹了进来。
天色将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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