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人闻言都抱紧了自己的衣鞋,又怕抱太紧弄皱了油衣忙松了松。
“二组听好了,这金贵玩意儿,谁要是敢弄坏了,老子敲断他的腿!”
小组长江屠户对着手底下那几个叔伯兄弟侄子孙子摆着小官威,然后对着手里的“雨衣”
眼泛桃花:“我一个杀猪的配穿这么好的衣服吗?八两,不十两银子啊!”
“配的,怎么不配?”
江义沛道:“我们这个巡逻队,相当于全族供养着,只要大家以后当差尽心尽力,全心全意为族里,保护族里,以后好的东西多的是!”
“是!”
声音整齐划一。
话是这样说,但在场的哪个不知道出大头的是江义沛?
靠族里各家凑的那些袋粮食,哪里能够买得起上千两的油衣油靴!
他们全都庆幸着他们和江义沛有着一个祖宗,能跟在老江家身后捡点汤喝。
不知不觉间,族里人对老江家的敬畏又默默地加深了一个层次,今天更甚之,上千两就这样随随便便散出去了,可见家底之丰厚,而且铺子里新奇的东西层出不穷,可见在外面的关系有多硬。
穿着崭崭新的油衣油靴,就为了完成抬石灰石下山的小动作。
巡逻队都懵了,觉得糟蹋了这新油衣,戴着帽子,雨水刚滴落就滑过来油衣,油衣都没有怎么碰到水呢,但还是把他们心疼得不行!
十两银子啊!
好些人回到家立马给油衣配了一件蓑衣,沾了泥土的油靴也仔细擦干净了。
其实江修白定制的这批油衣油靴,一套也就二百文,还是加急赶工的价格。
江里正已经通知下去要烧炕,要除湿,要关注屋子的牢固程度。
巡逻队开始排班,排查是否有危房,以及关注水塘和河面的涨水情况。
暴雨第六天,江家村大大小小的沟渠里奔腾着黄泥水,汇入小溪河流。
暴雨第十天,暴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,甚至没有小,巨大的降雨量让河里的水位暴涨,村里的肥田大部分都靠近河边,此时已经全部被淹没,远远看着就是一片汪洋。
江筱米家在村头,是离河边最近的一户人家,距离也就一百来米,水位一旦上来,第一个被淹的就是她家。
不过江家村的屋子都建在坡上,中间有七八米的落差,大腿高的水位暂时对他们还构不成威胁。
但下游的大湾村可就没那么幸运了,好些屋子漫进了水,混浊的雨水飘着枯枝烂叶,空气中弥漫着一言难尽的土腥味,其中还夹杂着腐臭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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