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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,我痛心疾地把自己赌博的那段经历讲给了她。
与之前给其他人讲述的时候不同,我几乎事无巨细的全都告诉了她。
我对她说,这件事情要从我和前女友分手之后说起。
我说,那时候我很孤独,生活中没有了陪伴,让我的情绪日益低迷,为了不让自己抑郁,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开车兜风,后来觉得兜风也没意思了,就开始和那些坏朋友厮混,从打麻将开始,一点一点陷入其中。
我讲到陪着孙甜甜去打狂犬疫苗的时候,想起了第一次与江小晨相遇时的情景,便打趣地问她,当时我的那副嘴脸是不是很招人讨厌。
江小晨笑着说,我恨不得一巴掌呼你脸上。
我给她讲了我参与的赌博的玩法,押注大小以及我所见过的老崔赌场的情景。
我又给她讲了我当时的心态,在那时,所有的谗言在我听来都是妙语,我听信了那些坏朋友们的话,一步步走进了深渊。
我讲了那场令我呕血的牌局,说自己当时几乎就是疯了,面对不确定的风险,不顾一切地下注,直到弹尽粮绝都不罢休。
我还说了我所知道的郑三牛,并且庆幸自己及时收手,没有继续堕落下去,否则就会像郑三牛一样自由落体。
我告诉她,为了还账,我卖了家里的一套房,为此,我的舅舅也知道了这件事,并且告诉了我的姥姥,导致了姥姥的离世。
听到这里,江小晨点点头,说,我还记得那个晚上。
我想起因为这件事导致我和舅舅的关系交恶,感到一阵悲伤。
过了一会儿,我把关于姥姥遗产的纷争也告诉了她。
我说:“最后,我只拿到了二十万,当然,我就是一分钱都不要也是无可厚非的,毕竟我姥姥的离世与我有莫大的关系……我从中取出五万,给了我小姨。”
我还说了很多赌博的危害,说了很多自己的忏悔,说了很多为自己开脱的话,说了很多坚定信念的词语。
我告诉江小晨,我不会再走上那条错误的回头路了。
江小晨冲我眨眨眼,问:“这就是你刚认识我的时候,说的那段搞什么投资被人家骗了事情?”
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,说:“是的,当时没敢跟你说是因为赌博,怕你看不起我,所以就说是投资了。”
她的嘴角微微一翘,说:“嗯,确实也算是投资啊,都投到人家的腰包里了……难怪你说你不报警呢,怕把自己也捎进去吧。”
我说:“我现在确实已经改邪归正了,绝对不会再去碰那些玩意儿了,我已经看清楚其中的危害了。”
江小晨问:“你现在怎么想起来跟我说这些了?”
我一愣,不知道小周女士告没告诉江小晨,便磕磕巴巴地说:“那个……我就是觉得……我还是要诚实一些……”
江小晨缓缓地眨着眼,直视着我,说:“可是你一点儿也不诚实啊……你明明是因为我家里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后才向我坦白的,现在居然还敢说是因为诚实。”
“你妈妈都跟你说了?”
“昨天晚上就告诉我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还跟没事儿人一样?”
我问,“你就真的这么不在乎我吗?”
她说:“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,在乎不在乎的,又有什么用?”
“那你就不怕我以后还会学坏吗?”
“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,还指望我相信你?”
她笑笑,“你要是能够坚信自己会改掉恶习,我就是再不相信,你还是会变好的,对吗?”
我认真地琢磨着她的话,觉得十分有道理,便点了点头。
她接着说:“那么,我在乎或者不在乎,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我说:“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辩论队的呀?”
“不是啊,为什么会这么想呢?”
“你说的道理让我哑口无言了,我觉得我说了半天,似乎好像一拳捶进了棉花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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