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队手持着刀剑的兴武卫踏着沉重肃杀的步伐进了府门,大步地向着前厅走来。
而为的,正是定国公薛远。
燕牧一双老迈的眼眸紧紧盯着走近的薛远,燕临更是瞳孔一缩,骤然之间便要起身。
然而一只手却在此刻重重地落了下来,用力地压在他的肩膀。
燕临抬,是谢危的手掌紧紧地按住了他的肩膀,肩膀上却传来清晰的感知:那压着他的五指,力道紧绷,指尖几乎要深深陷进他肉里。
谢危轻轻眨了眨眼,浑然似看不见那惊天之变,也听不见那可怖动静似的,目光仍旧落在冠上。
他压住燕临后,重抬手扶住玉冠,木簪执在他修长的手指间,慢慢地转动着,穿入玉冠底部的孔中,沉声道:“豪杰之士,节必过人。
拔剑而起,挺身而斗,此乃匹夫见辱;卒然临之不惊,无故加之不怒,方称天下大勇者。
世子毋惊,毋怒……”
夏江也是皱眉,他没有想到几乎都已经改变了沈琅的想法,为何他还要将勇毅侯府下狱。
他之前虽然有着猜测,可是会以为这一幕会消失,但是没有想到沈琅的疑心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。
这也给了夏江一股莫名的危机感,或许现在沈琅对他是信任有加,可是有朝一日他的势力扩张到了沈琅无法忍受的地步,对方也是绝对不会有着丝毫的手软。
偏偏地,夏江需要在十年内彻底地踏平大月,因此时间对他来说是非常宝贵的。
勇毅侯燕牧想要开口,却是被谢危给暗中拦了下来,突然开口说道:“负责监禁勇毅侯府的是禁军,就算是定国公有着旨意前来,也是要先行给夏将军过目一下,双方负责交接之后再定夺。
如今定国公就这样闯进来,未免对夏将军,对禁军都是不太好。”
此言一出,大堂上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望向了夏江,其中不少人的眼中带着希冀之色。
夏江则是扫了一眼谢危,对方这是在逼他出手。
定国公府不仅是勇毅侯府的敌人,更是夏江的敌人,这点谢危不相信夏江看不出来。
而且从一些举动上来看,谢危看出了夏江心中潜藏的野心,这是一位不甘于人下者。
所以,谢危在逼迫夏江出手,最起码要保住勇毅侯府,这样双方才有着合作的可能……
而且,夏江也不可能退缩,否则的话他在禁军中,在朝廷中的威望会受到极大的打击,很多人会以为他害怕定国公府,从而纷纷离弃而去。
政治方面就是聚势,除了一些死忠的心腹之外,其他人都是临时的墙头草。
可是没有这些人也不行,这些墙头草虽然起不到关键的作用,但是聚集在一起可以渐渐地凝聚成一股大势,从而让行动变得更加的轻松从容……
定国公也是老奸巨猾之人,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,顿时脸色阵青阵白。
要是换做往常,定国公或许不会如此大意。
可是今天他手持圣旨而来,感觉与燕家这二十多年的恩怨终于有着了解的一日,那些过往所受之气、所郁之怨全都在这一刻畅快地宣泄了出来。
因此,哪怕是定国公这样城府深沉的人也是难免一时间有些失态,所以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忌讳。
也是因为外面的禁军将士没有拦截定国公,所以他自身都是有些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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