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梅也不是真的傻,瞥眼桌子上放的避孕套,低着头辩解,“这不是我的……是我在路上捡的,本来想交公……”
她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,“可我又不好意思,怕人说。”
那你为啥不扔了呢?
咋滴,留着吹气球玩呐。
李梅和吕潼的事,知青点知道的人还不少,以前两人只是走的近,但最近恨不得黏糊在一起,夜不归宿也是有的。
虽然他们给出的理由,听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,但其他知青也不傻,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,只是没人贱的去问而已。
云长山不置可否,继续问,“是吗?这么说,诊所失窃的事与你无关?”
诊所失窃?和凌溪共享视野的云汀兰坐直身体,她蹙眉,没听齐女士提起呀。
那些账目和药也都对得上,至于避孕套……那是免费的,不入账,多点少点她也没在意,反正谁去都能拿。
但真来拿的人,并不多。
大家普遍的观念是多子多福,男娃生下来能传宗接代,还是壮劳力,女孩大了能帮着干家务,换彩礼。
没看村里好几户都穷的揭不开锅了,孩子还是一个接一个生,管他男女都有人头粮,至于补钱粮,先欠着吧。
旋即,她就明白云长山是在诈李梅。
云长山确实不太确定,只是家里老伴嘀咕了那么一句,说是诊所的避孕套少了几个,还问二丫是不是她拿去当气球玩了。
可李梅不知道啊,一听那玩意儿竟是偷来的,她就去看吕潼,吕潼眼神躲闪的低下头。
他一个知青,还是单身男知青,一旦被人现他去拿这玩意,别人会怎么说?传出去于他名声不好。
反正不要钱,丢了也没人在意,再说了那么一大盒他只拿几个,按说不该被人现的。
李梅心下沉,脸色苍白,说话也磕磕巴巴的:“支书……那东西确实是我捡的……它们不都一个样……也不一定是诊所丢的……”
云长山没搭腔而是环视着所有知青,说道:“咱们乡下别的不多就虫蚁多,所以小妹在诊所的药架放了许多驱虫药。”
说到这里,他一顿,对身旁的一个民兵说,“石蛋子,去把大黄牵来……”
牵过来要做什么?这都不需要问。
有人额头开始渗汗,云长山老神在在,“你们呢,都是背井离乡的孩子,我和老村长向来是能闭着眼就不睁着,可你们非要整事……”
大喜的日子给他触霉头,还差点让他在公社书记面前露腚,谁还没点脾气。
“多余的车轱辘话我也不想讲了,现在,咱们一个个问,咱们政策大家也都知道,坦白从宽抗拒从严,在大黄找出人之前,都算自,也欢迎大家检举揭,踊跃成为积极分子,帮着那些犯错误的同志改正……”
知青们都闷不吭声。
云长山也不在意,而是又扔下一颗重磅炸弹,“招工名额,既然有异议,那咱们就再讨论嘛,上面信任咱们,咱们也不能随意应付,品行,永远摆在第一位!”
想走,都给他老实些,别天天的净惹事。
这下知青们不淡定了。
云长山看向老村长,“这事还得您来,我得避嫌嘛。”
老村长点了点他,滑头,先一步去了知青点食堂,走过场嘛,简单。
随着第一个知青踏入食堂,人群里传出些许骚动,那种迫不及待,云汀兰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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