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，黑白双方经过几十手攻防转换，以黑子取实地，白子取外势的态势进入中盘。
在张老板看来，黑子连续两次点三三，已将白棋外势撞得极厚，很难再向中腹发展。
又因为连续脱先，黑棋在外面的棋很薄，很容易被白棋缠绕攻击。
总而言之，黑棋除了抢先占了四个角，拥有四片很小的实地之外，其余一无是处。
按照以往经验，终局时白棋至少能赢二十子。
如果黑子继续任性下去，不顾孤子死活频繁脱先，白棋赢到五十子封顶，并非不可能。
棋局进行到这个地步，还在观战的人已经寥寥。
他们不再猜测谁输谁赢，而是开始猜测，黑棋到底会输多少子。
还有好事者笑吟吟地等着看戏，互相打赌终局时，陈义会不会撒泼打滚不付彩金。
“张老板的运气真好，一大早就遇到大肥羊，净赚几百文钱。”
“嗨，难说。
宰是宰定了，能不能吃上肉，还不一定呢。
这小子看着就十一二岁，半吊钱搞不好还是从家里偷出来的。
张老板家大业大，莫非还真的动手抢钱不成？”
“至少打他一顿板子，灭灭他的傲气。
在江南，敢叫绝艺的棋士，除了范、施二圣，老子谁也不服……”
“……”
陈义虽然落子如飞，实则只是照着绝艺的指点行棋，根本没动脑子，自然注意到观战者的议论。
他好气又好笑，没想到“绝艺”
这个名字，竟引得众人同仇敌忾，也算是无妄之灾了。
怪只怪，鹅厂太会取名，让一款围棋ai的名字都显得那么霸气！
早知如此，不如说自己的老师是阿法狗……
棋盘上的所谓窘迫，陈义则毫不担心。
因为围棋ai横空出现之后，点三三开局亏损的观念已经被颠覆，变成很常见的定式。
有那么一段时间，职业棋手甚至在开局时轮流点三三，生怕点迟了吃亏。
职业棋手争相模仿，是因为围棋ai已经证明，点三三定式在实战中不亏。
就算按这边的规矩要还棋头，也顶多亏损一子而已。
陈义相信以绝艺职业十一段的实力，一定能在中盘追回目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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