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没事?”
陈瑾儿蹙着眉头柔声问道,两眼之中很是心疼。
从小到大,陈瑾儿从未见过牛顶天如此虚弱过,最重要的是,她已经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人心里的情绪有些低沉。
想起先前竹林里的悲呼,看了看这人手中的一对刀剑,陈瑾儿的心里隐隐有些明白。
见韩小莹的眼中也是担心,似乎想要开口,牛顶天看了三女一眼,轻笑道:“真没事,这边不太方便,等回去我再跟你们细说。”
三人的对话恍若四周无人,牛顶天嘴上虽是如此说,心里却不似表面上这般轻松。
如今刀剑俱成,双手里的微微颤动似乎预示着连刀灵剑灵也俱已凝成,但牛顶天怎么也找不到想象中的那种激动。
朝夕相处了小半年的人,张瘸子,就这么义无返顾地在他眼前跳进剑炉,这在牛顶天的心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,怎么也挥之不去。
听牛顶天如此说,陈瑾儿,黄姑娘,韩小莹三人悬着的心遂也稍稍放下。
黄姑娘悄悄看了一看不远处正两眼愤怒的爹爹,心里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。
刚才老黄嘴上虽硬,该挡的时候手上可一点也不含糊。
但是俏皮地吐了个舌头后,黄姑娘便又好奇地打量起了牛顶天手中的刀剑,嘻笑道:“牛哥哥没事就好,牛哥哥这就是你花了半年时间铸的东西?”
“嗯,”
牛顶天缓缓颔,轻轻应了一声。
感受着屠龙刀和倚天剑的颤动,他也未过多解释,周围人的目光已经让他感到不适。
相比于相比于陈瑾儿,黄姑娘,韩小莹三人关心牛顶天的身体,其余的江湖人从牛顶天走出竹林的那一刻起,一双双的火热的目光始终盯着他手中的刀剑一动不动。
牛顶天环顾一眼,淡漠的眸光在觉性,洪七,和蒙面的欧阳锋等人身上一一扫过,最终定在了不远处的李公公身上。
此时,李公公的半截右臂已经凝成冰霜,运不出丝毫内力。
他想要逃,但他深知牛顶天的恐怖,此刻对方想要取他性命只需刚才的同样一招即可。
“这边的消息是公公放出去的?”
牛顶天淡淡地问道。
说着,他扛刀持剑脚下不见丝毫动作,身影已经瞬间闪到了李公公身前。
能够短短几天时间就让消息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,也只有朝廷才有这个能力。
而且,刚才这老鬼可是指名道姓地点出是自己在里面铸器。
牛顶天从未想过,那临安城里的鸟皇帝竟然连他的身世也给查清了。
若不是武功已经今非昔比,单是今晚的来人就已经足够他喝一壶。
李公公闻言,心里不禁一颤,那近在咫尺的宝剑无光自闪,寒气逼人,竟晃得他两眼难以直视。
但毕竟是在宫里当惯了奴才,不管是出于生死考量还是官家大事考量,转眼之间,他已是一脸谄媚。
左手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卷黄绸后,李公公躬着身子单手献上,脸上的褶皱已经笑成了菊花:“奴才哪敢呢,都是下面该死的奴才擅作主张传出去的。”
“这是官家亲手给牛副帅书写的追封诏书,嘿嘿追封牛副帅为宋辅文侯,奴才恭喜小牛侯爷了!”
此刻,李公公为了活命也是卑微到了极致,丝毫不提刚才喊打喊杀的事情,这也是只有在官家面前和宫里那位老祖宗的面前才能见着的态度。
虽然眼前人多口杂,已经亮明身份杀他这位朝廷钦差就如同明目张胆地扯旗造反,但事关生死,李公公可不敢保证牛顶天会不会去考虑后果。
按照大宋朝的规矩,王爵及身而止,不可世袭。
除了神宗皇帝设立的嗣濮王,安定郡王,和孝宗皇帝设立的嗣秀王可以世袭罔替外,大宋朝任何爵位均是一世而止。
但这种事情你们在场的江湖人又有几个能知道?一个只在稚童时期读了两年私塾的能知道?
因此,李公公当面直呼小牛侯爷也是为了打个马虎捧一捧,唯恐牛顶天自己落不着好处心里恼火,进而对他下手。
但他从未想过,牛顶天不单是他眼中所谓的江湖草莽,更是实打实的先知大能。
听了李公公的称呼,牛顶天果然被勾起了兴趣,连本欲挥剑直接削这阉人狗头的想法也立马收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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