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侯此次请法师到府上一聚,一来是想与法师结段善缘,二来也是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,希望可以化解一段本来无从而起的仇怨。”
高泰明一脸真诚,似乎是真心圆场。
木婉清环视左右,伸手在杨巨常大腿一掐,小声道:“你看,我说了他们不是好人,你非不信。
现在周围一定有埋伏。”
杨巨常吃痛,狠狠瞪了她一眼,他妈的下头女,你怎么做人一点边界感也没有?
他对高泰明道:“那厮光天化日竟然轻薄我妹子,我没把他脑袋摘下来算他跑得快。
他好大胆子,竟然还敢回头请说客?他妈了个巴子,叫那厮有种的出来,在别人背后探头探脑的做什么王八。”
木婉清蓦得听他称自己妹子,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羞喜恼怒之意,又要伸手去掐他,却被他拿住手腕。
她轻轻挣了几下便不动了,面布下的脸颊浮起淡淡红霞。
杨巨常见她不再动手动脚了,便把她胳膊甩开。
二人的小动作高泰明看在眼里,以为是二人间调情嬉戏的小乐趣。
大理一地,王公贵族学习中原文化,谨守礼法,但民间因为百夷混杂,民风极是开放,男女间拉拉扯扯不过常态。
木婉清虽以布遮脸,但无论身上自然散的体香,还是露在外面的双眼,虽然带着三分凶狠七分倔强,但不经意间的神采却是世间少有的娇媚。
也难怪云中鹤会按捺不住,招惹了这么个厉害的对头,不过也正是如此,才叫自己有机会再招揽一位能人。
她正待措辞,再作和事时,庭院中有一女子娇声道:“人言星宿派专以毒功害人,化功大法化人内家真气,损人不利己,最恶毒不过。
我却不信,天下能有人恶得过我们四大恶人。”
她说话间,便伴有小儿啼哭个不停。
高泰明朗声道:“二娘既然到了,何不先把孩子放放,入席就餐?放心,我府上专备了乳娘照料孩子。”
那声音从墙外传来:“万万不可。
这心肝肉是半刻不可离开娘亲的怀抱,若是一分开,指不定便再也见不着了。”
又一人气急败坏道:“二姐!
兄弟我被这小乌龟害断了臂,今日你怎么也得帮我报这个仇才是!”
却是云中鹤的声音。
叶二娘咯咯咯笑了起来:“你既然自己扯断了袖口,我想将来采花时也无需只盯着女人,若有貌美的男子,试试也未尝不可?若是尝到个中妙处,指不得将来还要谢谢人家呢。”
云中鹤闻言只不住怒骂。
木婉清听到云中鹤声音时,当即暴起,将袖口对准高泰明,就要射毒箭。
却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:“住手!”
木婉清娇躯一震,回道:“师父!”
却见一对看着三十岁许的中年妇人并肩走来,衣服一黑一白,说话的便是黑衣妇人。
她容貌甚美,眼神同样凶狠乖戾,木婉清便与她如出一辙。
正是自称幽谷客的修罗刀秦红棉。
高泰明听木婉清叫幽谷客作师父,微微诧异后,也不着恼,笑道:“客来烫新酒,原是旧相识。
幽谷客,钟夫人,请入席。”
秦红棉与她师妹,白衣妇人甘宝宝在木婉清身边落座。
她说道:“坐下,不可对小侯爷无礼。”
木婉清天不怕地不怕,唯独最敬怕这个师父,闻言乖乖入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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