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慕道长犀利的目光落在大碾盘坐过的椅子上,他悄然说道:“方才与夫人用餐者,却是何人?”
阿莲想了想说:“说来话长,我,我和他结伴去南方。”
一慕道长微微地点了一下头,沉吟片刻说道:“他是个好人”
阿莲轻声说:“道长说得对,他是个好人。”
一慕道长叹息一声说:“说出来夫人不必害怕,阴鸷之气便是从此人身上散出来,他”
阿莲大惊失色,脸上凝聚起阴云;道长屈身坐到大碾盘曾坐过的椅子上,手抚颔下清须,一字一顿地说:“他在昨天,就已魂飞天外,与我等阴阳两隔了。”
一慕道长的话,像晴天霹雳一般,震得阿莲目瞪口呆,她缓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:“道长,这,这不可能,不可能,我,我们一起从黄河过来,昨晚,昨晚还在路上,还在路上露宿,他,他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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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慕道长和善地看着阿莲,并不住地点头,见阿莲不再说下去,便问阿莲:“你没有觉得他不正常吗?比如怕见光、见火,怕听爆炸声,另外他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吗?”
听见道长如此说,阿莲拼命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,她皱起眉,从昨天傍晚大碾盘追上她母女时,细细想来,竟有好多处和道长所言吻合,阿莲情急之下,眼泪夺眶而出,“道长,我想起来了,他怕光,怕火,怕鞭炮,他脸色变得铁青,头大把脱落,他,他还力大无穷”
一慕道长微笑着对阿莲说:“夫人,他是难得的善良之人,魂魄虽已升三界之外,但他的意志还在想帮助你呢。”
阿莲惊恐地看着一慕道长,喃喃地说:“意志,他的意志”
一慕道长点了点头,感叹道:“世间难得啊!
你们认识多久了?”
阿莲低声说:“到现在,才不过两天而已。”
一慕道长起身说:“夫人,贫道说句浑话,他旷古绝伦的意志力是由爱所生,非缘分二字可诠解得了,也可能还有一种未知力量在后面支撑,贫道也无法得知。
但有一点请夫人放心,他决不会加害于你母女,贫道在此告辞了。”
阿莲伸手拉住一慕道长的衣袖,泪眼汪汪地哀求道:“道长,您告诉我,他是人是鬼?”
一慕道长轻声说道:“夫人,都是。”
阿莲急切地问:“道长,我该怎么办?”
一慕道长和蔼地对阿莲说:“吉人自有天相,夫人,您绝非一般女子,是聪明绝顶之人,一切顺其自然,凡事自有天定,夫人,您有的是办法。”
阿莲松开抓着一慕道长衣袖的手,一慕道长微笑着点了点头,推门飘然而去。
坐在雅间里的阿莲颦眉蹙宇,呆坐了半晌,她忽地站起身,走出雅间,来至柜台前。
坐在柜台后的伙计见阿莲出来,赶紧转了出来,迎着阿莲点头哈腰地问:“太太,您有何吩咐?”
阿莲平静而干脆地说:“给我们两个房间都打好洗澡水,越快越好,洗了澡我们要出去一下。”
伙计头也没抬,应了一声从柜台旁边的一扇门跑了出去,阿莲抱着女儿走进自己的客房。
阿莲泡在木桶温热的水里,闭起眼睛,一慕道长的话在耳边萦绕。
她对自己的遭际感慨不已,有时她无法相信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,事实却真切得让她难以避开。
她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拒绝大碾盘给她带路,但两天来,大碾盘所做的,又让她想来心酸不已。
她愈觉得大碾盘可怜、可叹,她甚至想过舍他而去,但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这么做,她翻来覆去地想着各种结果,始终不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。
既然无法找到答案,一慕道长“凡事自有天定,一切顺其自然”
的话就成了她行事的宗旨、法则和依赖。
阿莲洗完澡,从包袱里取出已经干了的衣服换上,抱起小团圆走出客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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