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家乃是官媒余三娘……不知二位可是带好官凭户籍?”
见二人点头,李凤从扬州来时,自然是要扬州官府开具路引,上头便有自己的户籍居地等等,而朱厚照只有一只刘瑾交给他的空牛皮信封,二人将东西交出来,余三娘收了之后,冲着朱厚照打了一个眼色。
皇帝陛下心下稍安,领了二人进去,衙门布置乃是左文右武,在左边寻着户房,里头已经有办事吏目就坐了,余三娘进去行礼,把自己的官媒凭印给对方瞧了瞧,又把二人给的东西交给了那吏目,说明来意,那蓄了三缕山羊胡子吏目看了看,白眼一翻,
“今儿事多,未必能办,隔两日过来吧!”
朱厚照与李凤闻眼,互视一眼正不知所措间,那余三娘却是回头冲着朱厚照一挤眼,朱厚照愣了愣,被一旁的李凤用胳膊肘碰了碰,这才明白过来,不情不愿的从腰间摸出钱袋,摸出来一锭银子,给了余三娘,余三娘转头笑眯眯的把银子放在了案上,
“这新人成亲都好个良辰吉日,今儿这日子乃是请人瞧过的,可不能耽搁,劳烦您了!”
那吏目看了看那锭银子,鼻子里嗯了一声,这才问道,
“婚书呢,是你们自己写还是由衙门给你们开具?”
“有有有,自己预备了!”
按说这婚事若是三媒六证,理当早早预备好了,上头还要有父母手印,才会拿到衙门备案,只如今二人的情况的特殊,又李凤再三要求,便在此地当场落印了!
余三娘忙取了两份大红描金字的婚事出来,吏目接过看了看,
“等着!”
于是起身往后头的小房走去,三人在外头等着,李凤与那余三娘还好些,朱厚照却是一脸的不耐,在那官廨里左看左看,背着手转来转去,等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,那吏目才从里头拿了一本册子出来,翻开来在里头查了查,
“朱威武……弘治三年生人……家住外城桂花胡同甲七号……”
又抬头问道,
“可是你?”
朱厚照连连点头,
“正是!”
“好!”
那吏目点了点头,把婚事放在案上,
“你们二人过来按上手印……”
二人过来用拇指按在印泥上蘸了蘸,又一起在那婚书上按了按,李凤蓄了长指甲,尾指拖拽时却是沾了一点儿墨色,手印子按完才发觉,两份婚书的边角上污了少许,房中三人都未察觉,她自家也觉着不过小事,虽是发觉了却也没有多言。
只就这么一点,便让她发现了蹊跷,事后三人一起出了衙门,小夫妻用银子谢了余三娘,之后欢欢喜喜回了家,进了内室,朱厚照把婚书交给她,
“这下子你放心了,快将它收好了!”
李凤笑眯眯点头,转身打开柜子,随手打开那婚书想再看看,却是愣在了当场,她手里那份婚事上头干干净净,并没有边角处被自己污过的墨迹,
“这……这……这婚书?”
李凤身子连抖,有些不敢置信的转头瞧向了自家郎君,
“怎得了?”
朱厚照过来问道,接达婚书看看,仔细看过了上头的名字,不解问道,
“有何不妥当?”
李凤慌忙摇头,强笑道,
“一时高兴的过了,还疑是在梦中呢!”
朱厚照笑着搂过她的细腰,
“夫人放心,以后……你我夫妻恩恩爱爱,百年好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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