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,伤好大半的陈溪禾走进诊室,卢老头带着两个药童,给沈熠的背上换绷带。
陈溪禾脚步一滞,低下头准备出去回避。
沈熠缺叫住了她。
“溪禾!”
声音急切,因为动作牵扯到伤口而颤了两声,“卢叔,能否麻烦您快一点儿,我想和溪禾说句话。”
卢老头拉下了脸,当着众人的面拧了沈熠胳膊一把,说:“你说话我妨碍你了吗?你这样也可以说啊,还快一点,你何不叫伤口自己痊愈,来我这看伤做什么?”
陈溪禾听了这话有些好笑,卢叔的脾气有点小暴躁,之前自己在床上躺不住要下床,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,这回儿轮到沈熠了,怎么想怎么好笑。
她笑着朝卢老头行了一礼:“卢叔辛苦了!
那有什么妨碍不妨碍的,我和沈熠就说上两句而已。”
卢老头哼了一声:“我不过说了他两句,瞧你心疼的!
得,我这也好了,安儿,带上你妹妹,咱们出去吧!”
说完,卢老头带着安安和宁宁端着带血布料的盒子,走出去了。
陈溪禾被揶揄了一把,有些无奈,转头就对上了沈熠专注的眼神,脸上一下子有些烫。
陈溪禾制止了沈熠要起身的举动,坐在了他侧面的凳子上。
距离太近,这才现沈熠还露着半边肩膀。
她偷偷瞄了几眼那健硕的胸肌和胳膊,又一脸镇定站起来,拿起架子上的衣服给沈熠披上。
“你们这是怎么受的伤?我在隔壁那间屋子里看到孙小旗躺着,仿佛伤的有些重。”
陈溪禾扶着桌子,慢慢坐下。
她知道沈熠最近忙着孙奎的案子,每天忙得脚不沾地,金陵六部的人最近对他可是很殷勤的。
这突然地受伤,别是孙奎一党的报复。
沈熠不想在陈溪禾面前衣冠不整,怕她觉得自己轻浮,利落地穿上了衣服。
他说:“孙奎除了织造的事物出了问题,他也在盐税上动了手脚。”
陈溪禾点点头,说:“这我知道,他的盒子里那本账簿就是盐税的。”
“去搜查证据的时候,在松云县遭到截杀,一行人多少受了点伤。”
陈溪禾急忙问:“那是孙奎的人吗?”
沈熠摇头,解释说:“不确定是不是孙奎的人手,目前看来只盐商花大价钱雇的江湖杀手,出手狠辣,全是杀招。
我们一时不防,这才着了道。
不过,陛下已经派了御史前来,接下来的事情也便全都交由御史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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