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如今是皇帝登基的第十五年,但前十三年内,真正的帝国掌权者是那个死去的张柏江。
因而这人死后,立马迎来了帝王的清算。
现任的东厂太监张锦就是扳倒了张党的大太监上位,所以此人最恨张党。
父亲的案子和张柏江有关,孙奎必定在其中插了一脚,所以,他多半是东厂这一脉的人。
东厂历来是由司礼监大太监管的,现在却分开了,那二人必定面和心不和。
可惜,京城太远,否则……
那么就只从金陵入手。
金陵镇守太监邢镐,上次和孙奎相谈甚欢,但此人乃天子亲信,态度不明,风险太过。
常清远和沈熠,两人官职太小,阻力太多,恐力有不逮。
那么就剩这最后一个,兵部尚书吴焕!
师傅师娘的死给她敲响了警钟——
这片生斯长斯的土地,这些所谓的天子脚下的城池,已经不是她习惯的现代那般安全可靠,黑暗之中似有什么力量在涌动,为了不被裹挟进去,她必须得自己蹚出一条路来!
“当——”
陈溪禾被外头打更的声音唤回了神,伸手关上了窗户,换了身暗色的衣服,吹熄了灯。
陈溪禾悄悄出了门,沿着墙根小跑起来,跑过树荫,踩着暗夜的月辉,钻进了黑灯瞎火的林子。
后院里头巡视的家丁来来回回,却没有察觉到她的身影。
陈溪禾小心翼翼的闪过假山,斑驳的树影投映在她的身上,笔直尖锐,像是一把把出鞘的匕。
步廊下面黑漆漆的,没有一盏灯笼。
巡夜的小厮打着哈欠,眼里积起了泪花,恍惚间好像瞧见有个人过去了。
他立马揉了揉眼睛,提着灯笼往那边过去,空荡荡的游廊上却是一览无余,什么也没有。
“见鬼了。”
小厮小声地嘀咕着,探头探脑地再看了一下,猛地回身也没见着人,飞快地跑了出去,抖了抖身子,一溜烟儿就不见了。
陈溪禾见那小厮跑远了,这才地上爬了起来。
刚刚那小厮动作太快,她只好在拐角处借着栏杆挡着自己,若是他再往前一步,自己就会被现了。
她低着身子到了书房,确定了周围没人后,掏出钥匙进门,再极其小心地关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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