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使神差的,他拿了起来,抬头却现陈溪禾坐在窗前。
“昨夜一直是你在照顾我?”
常清远将帕子往怀里一藏,起身系好衣带,说,“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。”
“也不全是我,还有小夏。”
陈溪禾回,望着常清远,“你之前差点掐死我,我本不打算多尽心照料你,可谁叫你昨日喊我娘呢!”
常清远倒茶的手微微停滞,偏过头,深深看了陈溪禾一眼,见她似笑非笑,半晌他冷笑一声,转头喝了手里的茶水。
昨日夜里他起了高热,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,小夏只好给他换了件寝衣。
他此时身上只松松挂着外袍,腰带也不算多紧,就站到了陈溪禾旁边,说:“你在这里,能看见什么?”
陈溪禾看那梁下燕雀直冲天际,翱翔在天地之间,越来越高,像是要滑入云霄,激荡云浪。
“能看见我的未来。”
陈溪禾平静的说,“今后,我会和家人团聚,在这片天地间,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。
烟雨江南,苍茫漠北,甚至是崇山峻岭的西南,哪里都好。”
常清远有些意外,看着她说:“你就这么笃定你能替你父亲翻案?”
“朝中的阴诡争斗那么激烈,里头的人起起伏伏,高高低低,终究不过你方唱罢我登场。
纵使我如今是个丫鬟,谁知我将来又会是什么人。
那些不做实事的掌权者玩弄人心、为祸百姓,将来必定会是阶下囚。
再说了,连朝代都能更替,这些蠹虫又怎会长久?日子还长,只要我陈家人不死,就有我们翻身的机会。”
陈溪禾转过身来,意味深长地看向常清远,说: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这个道理,你应该比我要懂。”
“你我果然是心有灵犀。”
常清远怒极反笑,一步步靠近陈溪禾,伸出手放在了她的侧脸,“沈熠那家伙知不知道,他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也是个胆大包天、不知死活的人。”
陈溪禾心生暗火,却笑盈盈地捧住了抚在脸上的那双大手,侧着脸贴了上去。
常清远看着那双笑意盈盈的含情目,一时有些愣怔,下一秒却见眼前人狠狠咬向了自己的虎口,刺痛传来,连甩都来不及。
陈溪禾狠狠咬了一口常清远,心里头的郁气散了不少。
这只狗爪姐看你不爽很久了!
“痛不痛?”
陈溪禾掏出手帕擦了擦嘴,挑衅地问道。
常清远看着自己手上的牙齿印愣,没有回答。
“这是我还你的。”
她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想掐死我的事情暂且就这么过去了。
我先走了。”
陈溪禾快到屏风处,又想起来什么,折回来在床上翻找,疑惑地说:“我的帕子呢?刚刚还在这儿的。
你起身的时候看见了没?”
常清远理也不理她,背过身往衣橱去,闷闷地说:“没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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